我走过去一看,只见锅里有小半锅汤水,隐约还有什么东西在汤水里。我用刀子拨了拨,插住一挑,一根肉条被我挑了出来。待我看清以后,我胃里一阵痉挛,猛力一甩,那肉条‘啪嗒’一声,贴在了石壁上…
毫无疑问,这就是从那村长身上割下来的肉,准确的说,这是一根被人咬掉一截的,从村长身上割下来的肉条。很显然,割村长肉的那人把他的肉用这口锅煮了吃了…
我和白小姐,张所长,三人捂着嘴一阵干呕。这村长虽然可恨,但经受这样的酷刑,也实在太惨了一点儿。如果割他肉的人不是变态,那就是跟他有刻骨的仇恨,这人会是谁?杨德兴?…
我把被村长吓晕过去的大石头弄醒,问他杨德兴近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大石头想了想说,上个月杨德兴老婆死后第二天,他去杨德兴家里,见杨德兴正对着院子里的树,捏着拳头咬牙切齿不知在说些什么,样子特别可怕。见大石头过来,杨德兴立马恢复了正常状态。
“那他一般时候都在家里吗?”我问道。
大石头说,杨德兴老婆死后大概五六天吧,他说要出山采办点儿东西,一去就去了差不多十天…
我点了点头。
“这样吧,你先把这村长,背回到村子里去。”张所长说。
大石头俩眼一瞪,“俺嘞娘,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让俺背…背回村里去?”
“让你背就背。”我说道,”连人民警察的话都不听吗?”
大石头看了看村长,无奈的点了点头。白小姐把雨衣脱下来给了他,让他把村长裹了起来。
商量过后,我们决定就守在这洞里,不管囚禁村长的那人去了哪里,是不是杨德兴,我们相信他一定还会回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天黑了下来,雨逐渐变得小了。洞里一团漆黑,我们三人坐靠着洞壁,静静的等待着。来时我装在口袋里的符纸被雨水给打湿了,我掏出来拿在手里甩来甩去。
“你俩小两口肚子饿不饿嘞?”张所长问。
一提到吃的,我便想到从锅里挑出来的村长的那块肉,一股浊气从胃里往上涌,我干呕了一声,说不饿,白小姐也说不饿,张所长‘嗯’了一声。
“怎么,张叔饿了?”我问道。
“没有,我问你俩嘞。”
“张叔要饿了的话很好办。”我笑道,“那边石壁上贴着一块肉呢,要不我给你揭下来?”
“哎呀,你恶不恶心!”白小姐在我背上拍了一下。
“他奶奶的。”张所长笑骂,“小白多给他两下,这小子就是欠揍,得好好管教…”
说笑一阵,洞里死寂沉闷的气氛缓和不少。
“说也怪。”张所长道,“你们说,如果是杨德兴干的,这小子干嘛要割村长的肉?”
“我感觉可能跟他老婆的死有关。”我说道,“或许是因为,那村长糟蹋过他老婆,具体什么原因,只有把他抓住以后审一审才知道了。”
张所长‘嗯’了一声,说你小子老实点儿,对小白要专一,别向那村长学习,三心二意瞎搞,早晚也被人家割肉…
张所长这句话说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因为我忽然想到晨星,虽然好久没联系,但我们并没有讲明分手,我现在和白小姐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算不算三心二意?同时,我再一次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是喜欢上了白小姐,还是把她当作晨星的影子,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如果是前者,就是对晨星不忠,虽然她就像失踪了一样,但并没有跟我说分手,如果是后者,也就是说把白小姐当作晨星的影子,相当于对白小姐不义。我忽然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个不忠不义的人,那还有什么资格做奇门术师…想到这里,冷汗顺着我的脊梁骨流了下来。
白小姐觉察到了我情绪的转变,急忙引张所长岔开了话题。正说着,张所长忽然‘嘘’了一声,我急忙收回心神。
“有人来了。”张所长轻声道。
我定一定神,仔细去听,果然听到外面淋漓的雨声中隐约夹杂着一种‘扑踏踏’的脚步声。我浑身一震,每一个毛孔都抖擞起来,迅速把符纸装回口袋,抽出七星剑,另一只手则紧握着那把刀子。
这个时候,一股正义感又涌上了胸膛,不管怎么样,我终究是一个奇门术师。即便那村长罪有应得,那杨德兴把他劫来是出于一种报复,但押送村长的那两个民警是无辜的。任何人,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伤害无辜的生命,那么他就是人类的公敌。诛邪惩恶,是我的职责!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悄然靠过去,把白小姐挡在身后,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洞口。很快,脚步声来到了洞外,可是来人并没有进到洞里。
我手心里已经捏出了汗水,心说怎么回事,这人怎么不进来?等了差不多有一分钟吧,我感觉就像一个小时一样那么漫长,外面还是没动静。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心道,我们可能太大意了,这人出去的时候很有可能在洞口做了什么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