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木头付诸行动的时候,那女人失踪了。
小木头看来,这个女人和他的表哥一样,属于修道之人。修道人和常人就是不一样,感觉特别贼,非常狡猾,有点危险马上就能知道。那女人一定是觉察到了自己的杀机,不辞而别。比较古怪的是,当时小木头携家人工作人员等,已经出海到了苏联。在那个年代那样的海外,一个别国领土上作为语言不通的人,能单独生活下去的几率简直太低了。
小木头在日记里写,他照会苏联方面,派出警察去寻找那女人的踪迹。这么个大活人在异国他乡就这么毫无线索地失踪了,如同凭空蒸发。
这件事对于小木头来说如鲠在喉,他已经脱离不了女人的气功。这玩意就跟吸毒一样,一旦停下来不单单是吸不到的毒瘾发作,更关键全身每根骨头每个细胞都在疼,在饱受煎熬。
每次发作,小木头都要死要活的,被医生认为踏进鬼门关,数次下病危通知。
只有小木头自己才明白,他非但死不了,而且陷入到一种非死非活的境地。一发作,他就会变成僵硬的活死人,肉体禁锢,而魂魄犹在。整个身体犹如一锅在大火上烹烧的烈油,灵魂则在油里煮的上下翻腾。每一丝疼都放大到了极致,那种感觉和进地狱没什么区别。
随着时间迁移,外面的形势也风起云涌,琢磨不定。整个天下风云变色,鬼哭狼嚎。那段非常的日子里,每当入夜小木头都会走进院子,仰望莫测星空,在极致的痛苦中领悟生死天道。
他认为这个地方已经不适合自己了,自己应该投入更伟大的生命。但是要做到这一点何其之难,因为局势的变化,往日亲信众叛亲离,就连一向对自己信任有加的老人家,也开始在身边安排监视。小木头在日记里写,为了能够脱离这飓风中心,他选择了假死。
日记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看完这一切,我们久久没有说出话来。原以为淹没在风沙里的历史往事,没想到藏着如此之多的匪夷所思,如此之多的诡异,真是波橘云诡,不可想象。
铜锁叹口气,把这两页纸照着原样叠成方块塞在笔记本里,我们从书房出来。看看表,其实时间不长,不过半个小时。可这半小时,却像是度过了很久的一生,我们都陷入到几十年前那不可琢磨的岁月不可自拔。
李扬道:“没想到,我们又一次间接看到了老熟人。罗凤和她的师兄林妙生。”
“你怎么知道是他俩?”铜锁问。
“尸解成仙的宗门,除了他们没别人。我说嘛,这罗凤哪来的那么多钱,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就成了大老板,又盖房子又置地的。她的财产来源应该都是小木头给的。”
想到这两个人我就不禁唏嘘,罗凤遂了心愿成仙而去,而林妙生夺舍自己的孙子身体去了台湾,现在估摸也能修行大成了。这两个人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尤其林妙生,一千年是有了,终于脱胎换骨,成仙而去。
李扬说:“你们还记得吧,尸解宗门的法术,会让人想死也死不了。我想小木头在跟随罗凤修炼的过程中,身体也到了这种程度,他以割腕来掩盖自己死的状况,其实这么多年还活着。”
铜锁道:“我明白了。小木头假死,其实私下里他一直没有放弃对罗凤的追踪。凭他的人脉资源,罗凤除非不出现,如果一旦现身就会被他发现。这么多年了,他也终于找到了灯盟,找到了老马。”
这事越讨论越觉得心跳,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说道:“赶紧救出王晓雨。这里的人这么邪门,时间久了会有危险。”
边走边说着,在前面的叶戴宁忽然转头做了个噤声。我们立时停住对话,听到走廊黑黑的深处,隐隐有歌声传来。
我们不禁轻手轻脚,顺着墙根往前走。只见前面透着光亮,果然有许多人清唱的声音。听声音唱歌的应该是些女孩子,声线婉转,柔腻无比,声音合在一起还透着圣洁的庄重。我们互相看看,李扬低声说:“这就是丽丽说的长生咒。”
我们小心翼翼走到门口,探头往里看。里面是一处金碧辉煌的大厅,二楼还有一圈凌空的回廊。大厅中间坐着上百号披着红色披风的少女,她们人人捧着一本经文,低声吟唱,字字相合,居然没有一个人念错。
这个场面很震撼,我们藏在后面,谁也没说话。
刚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吟唱就结束了。女孩们一一站起,这个动作,铜锁看得差点喷鼻血。
这些女孩都是裸着身体披着披风,下面清一色没有衣服。
她们离开的时候,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从侧门鱼贯而出。她们走得很快,像是不想再驻留在这里。时间不长,整个大厅静悄悄的,刚才看到的一切如同幻觉。
我们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认为没危险,便从外面走了进去。这座大厅在外面看是一回事,真正走进去感受又是另一回事。实在是太大了,穹顶极高,上面纹饰着许多颜色厚重的图案。风格看上去有点类似敦煌莫高窟的壁画,画的都是仙云缭绕的飞天景象。
这里没有现代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