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饭局离开后,我跟在沈世林身后,他走的并不快,反而是我走得有些慢。刚才在席间虽然没有人敢敬我酒。可红酒也难免喝一点点,白酒和红酒两股酒交织在一起,我胃里有些难受。
捂着胃有些难受蹲了下来,在沈世林察觉我没跟上要转身时,我立马忍着难受站了起来,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他忽然伸手一把将我拽到他怀中,他钳住下巴面无表情问:“没学过拒绝吗?”
我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从我答应和戴小姐去打网球,从张局长劝我喝白酒,从我跟他坐上几根铁搭成的电梯上高楼时,这里的所有一切一切我都可以拒绝,可拒绝后我该怎么办?生活在这个社会上,你可以拒绝所有一切,可你拒绝后。后果同样是你承担。
他不会不懂,做我们这行业的没有资格拒绝。
我将他钳住我下巴的手想要打掉,喘着气说:“我拒绝得了吗?这是我的工作。”
他手像是铁一般镶在我下巴处,目光在我脸上打量着,冷笑了一声,说:“所以为了工作就将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
我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说:“很丑是吗?”
他手将我脸一甩,冷哼往前走。我望着他踱步离开的背影,站在那看了一会儿,胃里忽然翻涌而来,我捂着嘴快速奔到一处垃圾桶前,用力的呕吐了出来。狠狠吐完后,我抹掉眼角的眼泪,心里想着。下次,下次一定要问徐婉怡是怎么喝酒的。
我回到车上时,陈哥惊讶指着我脸怎么了,可能是呕吐过后感觉上好了一点。我轻松的说:“网球没练到家,出来就成这样了。”
我从包内拿出镜子照了照,发现半边脸肿得像个馒头,本来白皙的皮肤上有青紫的瘀痕。陈哥直摇头说:“太可怕了,这好好的一个人。来的时候还好好地,怎么就打了一场网球就变这样了。是打球又不是打人。”
我哈哈哈笑了几句。
陈哥还想说什么,看到后车座的沈世林表情不是很好,立马闭嘴了。
我们到达酒店后,沈世林需要处理公事,所以一早入了酒店独栋的别墅,我住在另一件独栋的别墅,和他没隔多远。回到房间后,我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站在镜子前脱掉身上的衣服,只能着一件内衣,发现身上到处都是青紫。
我手指在那些淤青处抚摸了一下,嘴里骂了一句:“妈的。还真狠。”然后去浴室泡了个澡,出来后裸着身体,拿药膏将身上的青紫都涂了一遍。
回来的比想象中的早,刚八点,我从来没这么早休息过,睡不着,便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夜景,大约是这个夜晚的风太温柔太舒服了,竟然在躺椅上就那样睡了过去,可睡过去后,在这迷离又温柔的夜晚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自己手中拿了一把血淋漓的刀,站在对面捂着胸口面带微笑看向我的人,竟然是沈世林。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刀尖还滴着鲜血的刀,迷茫的问了一声:“为什么……”
站在我对面的沈世林一直微笑,他不说话。
很快,他倒了下去。
我身体猛然一惊,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左右看了看,发现这是在山城,我在阳台上,原来是梦。
风吹过来有点冷,我用毯子裹了裹,刚起身想回洗手间洗把脸时,侧脸便看相邻别墅处的阳台上站了一个人,正站在阳台上静静的看向我。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薄薄的丝质睡衣,又看了一眼站在阴影内的沈世林。我没说话,收回视线后,便回了卧室。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第二天后,我和沈世林去的地方是山城另一个已经竣工的小区巡视,这个小区内的房子全部都是园林式别墅,现在全部已经基本竣工,只差绿化还在慢慢弄。
这次去巡视和上次在工地上不同,我们不过是像兜风一样,坐在车内看了一眼房子最终的效果。溜了一圈后,车子从偌大的园林式小区内开了出去,到达门口时,我看到小区门口的石块上硕大几个字,南溪别墅园。
我在心里默念了南溪两个字,许久脑海内忽然茅塞顿开,这个小区名字我听过,这是上次谈集找我报销时,发票上抬头的小区名字。
我们回去后,下午沈世林因为公司内有些事情绊住了,用网络和公司内的高层视屏会议了许久。不用去应酬,我也轻松了不少,趁着这个间隙期间,我打了辆的士再次去了南溪别墅园那边,里面保安措施非常严,进去需要工作证,我早就有,轻车熟路和他刷完工作证后,便进了这大规模的别墅园内转悠。
转了一会儿,终于看到有一辆车拖着几颗大树从车行道内驶过,停在不远处,几个工人下车后,忙着将那几棵大树拖下车。我看到后,立马走了过去,拦住其中一个,问了他们这些树的来源地,又询问了一下价格。
他们和我短短的说了几句,价格和市面上的都差不多,我说山城新城区那边正在新建的楼盘正要绿化,想和他老板谈一下那边楼盘绿化的问题。那些工人在得知我是万有的员工,便找了一个人带我去了这些树木的来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