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我步伐太快,踩在楼梯上发出咚咚声响,江墨言听到动静慌忙从厨房中走出来,迎了上来。“怎么了。这般着急?”
“我······他······”我指了指后面公寓方向,又寻思着江墨言不知道慕北川住在后面,我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江墨言一双犀眸紧紧锁在我的脸上,我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睑,过了会儿抬起头,对他轻笑声,“外面下雪了。我出去看看。”
“你也知道下雪了。”江墨言的目光看向我在宽松上衣下看不出丝毫怀孕迹象的小腹,心中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是清楚。
“我会很小心,我饿了,你赶紧去做饭。”我极力镇定,推了推面前高大的身子。
江墨言攥住我的手蹙眉不动,“很饿的话,我先帮你下碗面。吃完,我们一起出去。”
“哎呀。我又不是刚学走路的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摔倒,我就出去看一下,五分钟,马上回来。”总觉得慕北川出事了,他最后离去的背影在我的脑海中烙下烙下深深印记,时不时触动我那颗坚硬却偶尔小矫情的心,有些焦急,语气也自然自然带上些不耐。
我一直把他推进厨房。故意拉下脸,像个万恶的地主婆般颐气指使,“快点做饭,我马上回来要吃饭!”
江墨言还欲开口,砂锅中的汤开始上涨,听到水落在灶上噗呲噗呲的声音,他慌忙回身过关上火,收拾残局。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模样,我幸灾乐祸的笑着向外走去,外面雪很大,从温暖的客厅中出来,冷风直直向脖颈中钻去,冷冷刮过皮肤,寒意直达心底,怕江墨言听到我打喷嚏。我慌忙捂住嘴,把拉链一拉到顶,带上羽绒服上面的帽子,双手环住身子向院落外走去。
雪变成鹅毛般,随风飘忽不定的乱刮着,落在我裸露在外的脸上,有时候很想让江墨言带着我离开温城,寻一处没有寒冷的地儿生活,只是父母已经年迈,我无法割舍,就算以后孩子生下来,出去走走的话,我也不会长时间在外面逗留。
雪落在路上瞬间化成水,我不敢走的太快,远远的看着慕北川公寓门前停着几辆车子,敞开的客厅中有一些人,耳边随风传来几声不真切的争吵声。
走近些,我依稀认出里面慕北海和慕北洋来,我双眉紧紧蹙起。
慕家在两年前经过慕北川的折腾,早已经落败,我偶尔听钱回八卦,从前慕家的人都变成了一个个为生计奔波的市井小民,慕北洋跟慕北海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想出去看人脸色讨生活,但迫于生活所逼,他们也只能出去找工作,一般像这种高学历的落魄少爷,一般都看不上别人给他提供的职位,再加上他们从前他们长期盘踞在温城,得罪的不在少数,随话说墙倒众人推,肯定会在他们落魄的时候给予打压,找不到理想中的好工作再加上加上他们还要时不时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他们对慕北川的恨可想而知,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着实是让我有些意外。
靠近敞开的铁门他们的争吵声就越发清晰,我蹙眉站在原处,动了动帽子,屏住呼吸听着他们争吵的内容。
一字字一句句交错着传来,从这些零散的话语中,我听出了事情的梗概。
如我所想,慕北川这次回来是身患重病,人一旦濒临死亡,总是会想起以前自己做的很多错事,他出于愧疚把慕家的人都聚到一起,准备给他们一些钱作为补偿,只是消息不知怎的被一直抚养小小的孔书彤的家人知道,他们后脚也赶了过来。估扑每亡。
这不,两家人因为财产的问题,开始争执不休,闹得不可开交。
冷,一股寒彻骨髓的悲凉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我替慕北川感到悲哀,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失去了事业,众叛亲离,如今快要死了,想要赎罪却没有一个人去关心他的生死,只在乎他的钱。
这是他的家务事,我没有权利过问。只是我很想见他一面,抬了抬脚又收了回去,觉得他们这些人在这里,我进去有些不合适,踏着地上依稀堆积的雪,转身进了公寓。
我低着头,思索着心事,不期然装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江墨言只是轻蹙下眉,掸了掸我帽子上的雪花,拥着我进了客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我沉默着在餐桌前坐下,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米粒。
“不是饿了吗?多吃些。”江墨言夹了块木耳放进我的碗中,我有些愤恨的戳了戳,我对黑木耳讨厌的紧,江墨言这明显就是故意的。
“慕北川住在我们后面的公寓中。”
闻言,江墨言优雅的吃饭动作硬生生的顿住,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潋滟的眸子肆虐的寒意席卷而来,攥着筷子的手逐渐用力,用力之大,好似要将手中的筷子折断一般。
“我也是前两天知道的。不过,你也不用反应这般大,我刚刚得知他身体出现了问题,或许活不久了吧。”
如若不是病入膏肓,清楚知道慕北川性格的慕家人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在公寓中吵闹,脑中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