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是个孤儿又是一个等待枪决的死刑犯,她那样死在监狱中最多会被安排在一个无名的小地方葬了或者是火花掉,骨灰找个地方安置,绝不会会葬在郊区那片昂贵的墓地。
“我觉得她之前怎么着也做过我的助理,这般走了,我心里还挺难受的,就把她给接过来葬了。”云鹄声音温和,听起来丝毫都没有异样。
“云鹄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云鹄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别看他整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但也不代表他会对每个人都好。在我的印象中他除了对身边这些熟悉的人好些外,对于其他人都是疏离有礼。
“我能瞒你什么事情,那块目的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就当是她后来没有诬赖你的报答吧。”
云鹄无奈地笑声在我耳边回响着,手指在玻璃上轻划着,不断琢摸着种种可能。
“你喜欢的人不会是她把。”
云鹄是个会把心思埋得很深很深的人,我知道他的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那么多年我从没有发现这个人是谁,连猜测的一个都不曾有。
“胡思乱想什么呢,如果真的是她,你觉得我会任由她做错了那么多事情,最后一手将自己推向死亡?”
云鹄的话字字在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旦喜欢上一个人,他即便是说不出甜言蜜语,但绝对会让她感受到世界上最温暖的爱意。他对小吴除了这一次并没有特殊照顾,我应该是多想了。
“师傅,郊区墓地。”收了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墓地有人打扫,只是周围栽满树,又是落叶的季节,地上落满枯黄的树叶,墓园中只有稀稀两两几个人,倍感萧条清冷。
我心情沉重,缓步向云鹄跟我说的地点走去,一座墓远离这边的墓葬群,孤零零坐落在角落中。
不知道云鹄为什么给她选择了这个地方,目光落在墓碑前那束雏菊上面。
小吴最爱雏菊,我喜欢雏菊也是受了她的影响。花还挺鲜艳,送花的人应该刚刚离开不久。
我环顾下四周,没有发现有人,我将花放在墓前,站在她的墓碑前,鞠了三个躬,冰冷的墓碑上的照片,她的模样还是那般栩栩如生,回忆如过电影按了快进一般,快速从脑海中闪过,眼睛微湿。
“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啊。”手抚过照片,“希望你下辈子出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中,做个好人。”
陪了她一会准备离开时碰到看管墓园的老人,他笑呵呵的跟我打着招呼。
“姑娘来看朋友啊。”
“你怎么知道我是她的朋友?”老人问话很奇怪,他没有说亲人,直接说是朋友。
“我知道她没有亲人,那天给她送葬的都是她的朋友。她一个朋友还专门嘱咐我每天都要在她的坟前放束雏菊,姑娘爱干净,让我每天把她的墓打扫的干干净净。”
老人边说着,开始捡起落在墓上的树叶,“这姑娘的命还是挺好的,没有亲人,朋友都还不错。”老人很健谈,见我没有离开的意思,跟我唠嗑起来。
“伯伯,可不可以跟我描述下这些朋友的长相啊?”倘若真的如云鹄说的那般,见她可怜根本不会做出这样尽心尽力的事情的,还有老人口中说的送殡那天出现的人是谁?我隐隐觉得那里不对,可又想不出。
“长相啊,我人老记不太清,但那天来的人个个都穿的很讲究,一看就是社会上很体面的人,长相也都是挺好,那天有一些来扫墓的人还远远的围观议论呢。”
“谢谢伯伯。”他的话在我不平静的心湖中掀起波澜来,我来到我养母的墓前待了一会,才出了墓园。
路上车不多,我缓步的走着,始终没有想通云鹄这么做的原因。
我试着给钱回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小吴那天送葬的时候你知不知道?”
“你怎么她不在了?”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那天送葬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去了?”从她的反应中来看,她对这件事是知道无疑了,我就做了这么一个大胆的猜测。
“就是作为曾经的朋友去了一下,你不要多想,我还在忙,挂电话了。”
电话中传来嘟嘟声音,该死的女人竟然挂了电话,丫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肯定是有事瞒着我。
我火大的回拨回去,连响了两次都没有接,我彻底暴躁了,再次打给了云鹄。
“我觉得小吴的事情你没有跟我说清楚。”
想从云鹄这样谨慎又高智商的人口中套事情肯定说话得有一定的技术含量,而且语气还得把握得当。
“我觉得已经很清楚了。”
“你知道我的脾气,这件事情如果我想搞清楚,无论用怎样办法,我也会扒出真相。我再问你一遍,是你告诉我,还是让我自己找答案。”算算小吴离开的日子,我隐隐猜到了答案,我无法用语言去形容我此时的心情,心好似被被人剧烈的拉扯着,矛盾着。
“我骗了你,你的眼角膜是她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