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抹下眼角的泪水。
妈,下雪了,你的天堂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四季变换?
天,阴冷。墓地,清冷。
前几日,人家已经祭拜完毕,看着人家墓前放置的鲜花跟果盘,我心中的自责就越发增加,忽视了我养母,绝对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一到我养母的墓前,我就急匆匆的跪了下来,将怀中的花摆到墓前时才发现,墓前还放着两束百合,一束已经蔫了,另一束还很新鲜,我轻蹙下眉。我养母亲人不多,兄弟姐妹在她离世后,就不再跟我们家走动了。一束是我爸送的,另一束会是谁呢?
想不到的事情我也没有过多的浪费脑细胞。不一会,淅淅沥沥的盐粒子变成了鹅毛大雪,我们身边不一会就湿,丫丫小脸冻得通红,我跟我养母说了一会儿话,抱着丫丫疾步离开阴森森的墓地,天阴沉的厉害,墓地地处郊区,今天是传统的除夕夜,加之又怕天气骤冷来的这场大雪堵了路,经过身边的身子都一阵疾驰,扬起一阵巨大的水花。
我将丫丫按在怀中,边疾步的走着边等着经过身边的出租车,随寒飘荡的鹅毛雪遮挡住视线,路上湿滑,好不容易艰难的抱着丫丫寻到一处公交站牌,我暂且现在下面躲一会。
站牌上播放着今天公交的收工时间,看了下腕表刚好过了三点,公交已经停运,暗叹声倒霉。
小家伙倒是兴奋,从我怀中滑落下来,深出被我塞在袖口中的小手去接冰冷的雪花,目睹着雪花在手中一点点融化成水,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玩的欢,我却愁眉不展,眼见着天一点点暗了下来,包中的手机响了好几遍,怕我父母跟小吴担心,我扯了个谎,他们先吃,不要等我,在外面正好出来吃饭的汪浩宇一家人,被他们扯进了大伙,等会我再回去。
挂断电话不久,市区上空一朵朵烟花陆续地绽放开来。
丫丫兴奋地跳着,冻得通红的小手指着烟火,“哇,妈妈你看,好漂亮哦!”
我将丫丫揽在怀中,没有心思去欣赏不断变换颜色跟形状的烟火,毕竟这里是郊区,夜幕降临,我跟丫丫等候在这里,绝对存在着不可忽略的安全隐患,我抱紧丫丫,祈祷一声,今天我确实够倒霉的了,这一次就不要让我这么悲催了吧。
只是老天爷根本就不接收,我这个非虔诚信徒的祷告,余光中不远处有几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叼着烟向这边走来。
我一颗心砰砰乱跳,潜意识抱着丫丫向前方走去,见到我这般,四个青年男子,随即加快脚步,暗道一声玩了,我抱着丫丫狂奔起来。
只是穿着高跟鞋的我在路上还没有跑几步,就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疼得我龇牙咧嘴。身后四人的靠近让我哪有时间去感受疼痛,单手抱着丫丫,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快速起身。
只是我一个女人动作再快也没有他们四个人伸手矫健,胳膊被他们其中一人扯住,有人去扯我的包。
丫丫吓得趴在我的怀中大哭起来。
或许是怕丫丫的哭声惊动路人,他们出声呵斥几声,从未见到过这样场面的丫丫,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心疼的拍着她的背。
惊慌失措后,我镇定下来,见他们的架势不过是图财,对着将我围在中间的四人说道:“你们站着别动,要包我给你。”
“识相,动作快点。”穿着一身黑色夹克,痞里痞气的带头男人恶声恶气出声。
就在我慢吞吞刚欲将包从胳膊上拿下来的时候,一辆车子急速在右侧车道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驶了过来,扬起巨大的水花溅了四人一身,一时几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浑身散发出慑人冷气的江墨言黑沉着一张脸下车,每一步脚步都好似带着死亡的阴冷气息。
“爸爸”感受到身后气氛不同寻常,被我按在怀中的丫丫抬起头回过身来,泪眼婆娑的喊了声江墨言。
四个抢劫的男人被他身上的冷冽的寒气骇住,一时间忘了原本该要干的事情,随着江墨言的欺近,他们不断向后退去。
只是四个胆大包天的男人可见不得好事被打搅,到嘴的熟肉飞了,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面面相觑一眼之后,向江墨言攻击过去。
岂知他们这般做根本就是自寻死路,一人一脚一拳,就被江墨言狠狠地击倒在地。气愤的江墨言一脚踩在躺在他身边的男人胸口,目光阴森如狼。
“敢动我的女人和孩子,纯粹是找死!”
身下的青年被他这样踩着,疼得浑身开始抽搐起来。
“算了,他们年纪也不大,应该是误入歧途。”有些看不下去,我扯了扯江墨言的胳膊。刚刚那句话可能是他话不过心,却深深触动了我的心。
“滚!”
他的声音刚落,其他三个早已经爬起身的人,急匆匆扶起躺在地上翻滚的男人,灰溜溜离开。
“乖,不哭。”江墨言从我怀中接过丫丫,帮她擦拭下眼角,他眼中的心疼稍纵即逝。
跟着他上了车,暖气扑面而来,衣服被雪几乎打透,我华丽丽的打了一个阿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