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告诉自己不要多想,那么多的波折我都过来了,一定会挺过这一次的。
临麻醉时,我抓住医生的手,“我跟我妈的命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你的命没了,估计我的也差不多了。”
当时一心只关心着我和我妈会不会都活着下手术台的我,根本就没有细想他这句话的意思。
麻醉以后,我逐渐失去所有的意识。
细细碎碎的阳光洒在我的脸上,刺眼的光亮让我睁不开眼皮,我不舒服的呻吟一声,抬手欲挡在脸上。
“小溪,不要动,你还打着点滴呢,觉得身体怎么样?刀口疼不疼?”
耳边传来我爸焦急的声音,浑身是麻药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无力感,我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上除了腹部右侧的刀口隐隐作疼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
以为是手术失败,我忽然完全清醒过来,抓住我爸的胳膊,“我妈怎么样?她还好吗?”
“她手术很成功,现在正在观察室。”
闻言,我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你去照顾她吧,我没事。”
挺奇怪的,我虽不是内科医生,但我也见过肾脏移植捐赠者手术完以后的状态。
询问主治医生他并没有多说什么,“没感觉不是挺好的吗?”
我轻笑下,确实挺好,恢复的速度惊人,一个星期后我已经能下床行走,除了那道伤口还不时的隐隐作疼外,基本上已经跟常人无异。
可能是我妈年纪大了的缘故,这次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她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手术完毕后,只清醒过几次。
这些日子除了奇峰,我没有见过江墨言的影子。不过,这丝毫都不影响我的心情,直到一个三天以后我接到慕北川的电话。
“你真的不管你哥了?”
“我哥现在已经在牢里了,你还想怎样?”我语气恨意满满,恨他丧尽天良的一再紧逼。
“你没有来我的身边,你觉得我会就此罢手吗?”
他阴恻恻的生意在寂静的夜晚让人有种发自内心的寒意。
我紧纂住手中电话,金属外壳咯的我整个手心都生疼一片,沉默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刚好认识你哥服刑监狱的监狱长,他前两天跟我说,他把你哥和几个有暴力倾向的死刑犯关在了一起。”
脑中飞速闪过我哥抱着头蹲在牢中被凶神恶煞的一群人给群殴的画面,我红了眼睛,心揪疼一片,怒吼出声。
“慕北川,你tmd不是人,你就是一个畜生!”
“骂吧,如果骂了能让你心情好受一点,你尽管骂。”慕北川不气不恼,语速不紧不慢,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残忍的冷笑。
“是不是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就可以放过我哥,放过我的家人。”
我用力抹了把眼角的泪水,这一刻,我柔软的心冷硬起来,半眯着眼睛看向外面漫无边际的黑夜。
如果没了我,没了慕北川,我的家人才能逃离这场无休止的灾难,就算是下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你说呢?”
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却气的想要拿刀杀人。!
“一言为定!”
我啪的一声挂断电话,在窗边站了一夜。
早上,我妈转进了普通加护病房,刚帮她清理擦试完身上,房门就被人叩响,看向来人,我知道他是慕北川的人。
“等一下。”
我握住我妈的手,坐在床边跟我妈说了一会儿话,这几天奇峰一直守在这里,怕跟他碰上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专门跟来人分开走的,在医院门前汇合。
弥漫着浓浓男士香水的车厢中,我紧皱双眉回头看向渐离渐远的医院,竖立在医院顶楼的缘起两个字清晰可见。
缘起缘灭四个字闪过脑海,我细细咀嚼下,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这好似我的人生,一切祸端都在这里开启,也希望所有的灾难也从我踏出这里那刻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