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半个月以后,我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门铃响了起来,当我出来时,门前只剩下一个盒子,我东张西望也没见到送东西的人,蹲下身子好奇的打开盒子。
最上面的一张婴儿躺在一个女人身边安睡的照片让我僵愣当场。
婴儿的五官我再熟悉不过,我家有整整一本相册是我从一出到周岁的,旁边的那个女人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应该是年轻时候的耿阿姨。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翻看着盒子里剩下的东西。
几张陈旧发黄的病历单是我妈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输卵管堵塞很难受孕,另外还有一张收养合同的复印件,上面有我父母的亲笔签名。
我瘫坐在地上,直到一阵冷风袭来,我猛然打了个寒颤,抓起盒子向我妈家跑去。
“小溪,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一打开门,我妈就着急的拉着我的胳膊问道。
我直奔我爸的面前,攥住他的胳膊:“去书房,我有事情要问你。”
我爸拿掉老花镜像看个陌生人一般看着我,起身上楼,我把我妈关在门外反锁上门,将盒子放在我爸的面前。
“解释一下吧。我到底是谁的孩子?”
我爸拿着盒子的手骤然一松,里面的东西跌落一地。
“你都知道了?”我爸捂着脸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颤抖着。
我微仰着脸,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我不知道该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还有无忧无虑的二十五年,还是该斥责你的无情你的残忍。”我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有那么瞬间我哽咽着说不出任何话来,过了良久我激动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一点儿。
“这件事情我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过了好半天我爸才缓缓开口,历尽沧桑的声音充满悔恨。
“世界上就没有捅不破的那层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妈知道我是你前妻的女儿并不是什么孤儿院的弃婴,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听他这么一说,我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还有耿阿姨,明明自己的孩子还活的好好地,她却要在失去她的痛苦中挣扎那么多年”想到耿阿姨跟我说她女儿时候的画面,我的心止不住一疼,“爸,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能如此自私!”
曾经的父亲在我的心中不言苟笑对我的关心却无微不至,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样面对毫不知情的母亲还有对我异常关爱的生母,无论舍去谁我都接受不了。
“当年我跟她离婚时并不知道她怀孕了,当你四个月的时候我才知道,当时你妈也就是李谷刚被医生诊断为输卵管不通,我就找到了耿芳华想问她把你要回来,她不同意,我没法就找人将你偷了出来。”
“爸!”我用力的拍了下头,我已经无法想象当时耿阿姨知道孩子被偷走时候的无助与伤心,“那她为什么说孩子死了?”
“当时警察介入了调查,我怕他们查到我的身上,我就托人去医院买个死婴把当时你身上的衣服套在了她的身上,你也知道当时的亲子鉴定还没有现在这般成熟,这件事情也就蒙混了过去,之后我把你送进了孤儿院,说服李谷领养了你。”
“爸,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我跌跌撞撞跑出家门,我妈在后面叫我,我加快脚步,跑着跑着,我跌倒在路边。
我用力拍了几下湿滑的路面,我的人生就好似被老天爷给愚弄了,他让我前二十五年不知道愁滋味,却全部帮我堆积在二十五年后,现在我的人生就像一个选择题,我站在天平的两端,不敢动一步。
我抬起沾满泥泞的手,掏出电话给江墨言打了电话,无人接听,反复几遍变成关机,断了线的眼泪一滴滴掉落在泥水里,我的心凉个彻底。
突然,视线中出现一双黑色的皮鞋,我惊喜的抬头,对上云鹄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眸子,我脸上的表情僵住,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狼狈,缓缓爬起身,艰难的抬起脚。
“外面冷,上车吧。”
简单的一句话,让我压抑的情绪爆发出来,我不禁抱住他的胳膊大声的哭了起来。
他抚了抚头发,“到车上再哭,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痛苦的我完全忘记了身上的污渍直接坐进车中,一路上我的哭声一直都未停止。
“江墨言欺负你了?”
“你不是会占卜吗?”心情不好的我,胡乱喷了他一句。
云鹄倒也没有生气,直到我的情绪好转些,他才将我送回公寓。
空荡的公寓中,没有丝毫人气,暖气十足的客厅中我依然觉得冷彻骨髓,不死心的给江墨言打了几个电话,仍旧是关机,我生气的将手机摔出去好远。
她孔书彤心情不好你去陪她,那我呢,现在我伤心的要死,你又在哪里!你的温情是毒,我不该沾染,却无法自拔深陷下去。
我蜷缩在客厅一角,门外又响起门铃,拉回我的思绪,我抱住头不去听,只是门铃不知疲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