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事。”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眉宇间染上点点冰霜,锐利眸光下我更显慌乱。
“没``````没`````没有。”结巴君附体,简单的两个字活活憋了老半天才说出来。
江墨言倏然轻笑,好看圆润的指尖轻戳下我的左胸口,“看来,你的心比你的嘴巴诚实。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嗯?”
故意拖长的尾音听的我心惊肉跳,我紧咬下唇,用力缴着手指,呼吸也愈发急促气来。
江墨言好看的英眉逐渐皱起,紧紧握住我冰冷的手,“是不是刚才她为难你了?”
我慌忙摇头否定。
“那是为什么?”
“你不要问了!”脑中闪过那天的画面,我痛苦捂住头,眼泪不受控制流了下来,“江墨言,我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所以,我们离婚吧。”
这段婚姻虽当不得真,但是我却无法面对江墨言。
江墨言长臂一伸,拉我入怀,胸膛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衣料传递过来,大手轻拍我的脊背,声音温和,“一切都过去了。”
我轻摇着头,过不去,那天的梦魇已经像埃博拉病毒渗透到我的血液,至死方休。
“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忽然,有些贪恋他身上的温度,我抹了把泪水,深吸口气,颤抖着推开他的怀抱。
未舒展的英眉再次拧起,薄唇轻动,“我暂时没有三婚的打算。”
“你真的不在意?即使这里因为那天有了他的孩子?”我讶然的指着腹部,或许不喜欢才能如此不在意吧。
“你确定?”江墨言愣怔看着我的小腹,最后双眸与我视线交汇。
我慌忙躲避开来,因而错过了他眼中隐藏在冰冷后面的零星戏谑。
客厅气氛尴尬起来,心头阴云密布,我蔫蔫的低下头。
“那天``````”一阵低沉的音乐声响起,江墨言滑下接听,脸上闪过焦急,刚迈起的脚步顿住,“我觉得你的医师资格证需要进修下,下次医院有这个机会,我一定帮你争取。”
我不明所以的望着他消失在门前的背影。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床的质量过关,无论我怎么翻滚,它硬是不发出丁点儿声音,房间静的我发慌。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噩梦又如期而至。
昏黄的暖灯下,我瞪着一双惊恐的眸子,不停地吞咽唾沫,擦拭着额上的冷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我用力裹紧被子,汲取少的可怜的温暖。
此时,我很希望身边有个人陪着我,给我一个温暖的怀抱,哪怕是一句,“不要怕,有我在。”
于我而言,只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奢望罢了,睁着酸涩的眼睛直到天亮,被子越待越冰,我干脆起床。
哈欠连天下楼时,花婶急匆匆的拎着一个保温桶出门。
听到脚踩木质地板,花婶回头,“夫人,早饭我放在保温箱里了,饿了直接吃就可以。”
“你这是?”
“小姐昨天不小心被开水烫伤了,在医院,先生让我熬点南瓜粥送去。”
“我跟你一起去。”江琳琳算是我名义上的小姑子,于情于理我都得去探望下。
“不用了,先生说,你身体还没好利索,最近先不要出门。”
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子中,早饭吃的索然无味,没事可做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本想去父母那里一趟,可看到镜中苍白如纸的脸色,隐隐都能看到隐藏在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假如我妈看到我这个鬼样子,肯定会问个没完没了,在她惯用的亲情攻势的询问下,我真不见得能招架的住。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没有接陌生号码的习惯,我刚一挂断,手机再次响起。
“喂,找谁?”
“请问,你是宋小溪吗?”
“你是?”柔柔诺诺的声音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听过。
“我`````我是钱回,方便见个面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不方便,我还有事,先挂了。”
不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直接按下挂断,钱回这个名字是我曾经恨不得拿刀子一点点刻在我心中耻辱柱上的两个字,如果不是她,我的人生绝不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对她我做不到心平气和。
过了几分钟手机再次响起,直接将它扔在床上任由它肆意响着。
推开窗,似有似无的风撩起厚重的窗帘,吹散一室沉闷。
就这样一直站到日薄西山,右腿开始隐隐作疼,我才收回神游太虚的思绪。
饥饿来袭,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垂眸间,才响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急需解决,我飞奔向楼下跑去。
恰遇送饭回来的花婶刚将铁门上了锁。
“夫人,是要出去?”
“嗯,帮我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