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郭云龙和岳破虏都押着俘虏跑了过来,郭云龙比较清楚顾振华的行事风格,笑着说道:“陈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国公爷是想让城里的宵小跳出来,然后再趁机一网打尽,你就按照国公爷说的去办吧!”
“哎!”
陈仪终于明白过来,他也暗暗给顾振华竖起了大拇指,这位蓟国公的确手段出人意表,那帮豪强想要和这么一个人物对抗,实在是寿星佬吃砒霜,找死啊!
眼看着陈仪离开,岳破虏提着祖可法的脖领子,将他拎到了顾振华的面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此时祖可法一条胳膊断了,鲜血还在汩汩流淌,严重失血,已经没了半条命。
顾振华冷冷的看了这家伙一眼,“当汉歼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
祖可法勉强打起精神,冷笑着说道:“有什么可得意的,祖某不过是一时失算而已,你们侥幸得志,也不会有好下场!”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你当汉歼还当出了优越感,真是可耻透顶!”
“谁是汉歼,祖某为了大明效力的时候,血洒沙场,你们都在哪里?”
祖可法情绪激动起来,胳膊的伤口流血更多,顾振华一摆手,让医务兵去包扎一下,哪知祖可法竟然把对方推开了。
“顾振华,你能抓到老子,老子认命了。不过你也别以大明忠臣自诩,我祖某就不服你。当年我和义父驻守大凌河,满清围困了三个月,我们的粮食只够十天。粮食吃没了,就吃马,马吃没了吃人,先是死人,然后是活人,祖某的两个小妾都被杀了。苦等援兵不至,义父只能诈降满清。随后锦州被围困,又是整整一年,不得不再度食人。我们父子对大明是仁至义尽,难道非要把这条命交给朝廷,才是真正的忠臣吗?大明亏待我们父子,难道就不能找一条出路吗?”
祖可法越说,声音越大,仿佛有多少道理一般:“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大清待我们不薄,为大清效力,也是顺理成章。顾振华,你别以为现在风光无限,大明朝廷有多少龌龊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他们防范自己人,比起外人还严重。你现在风光无限,转眼就可能被打入地狱,跟着这么一个朝廷,能有什么好下场,我看你不如也趁早降清,至少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祖可法冷笑道:“想当岳飞容易,可是风波遗恨,那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妖言惑众,真是恬不知耻!”岳破虏一下子就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对准了祖可法的脖子,恶狠狠的说道:“汉歼就是汉歼,无论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到如今,你这种可耻的汉歼,就只有一个下场,我杀了你!”
岳破虏举刀,祖可法反而闭上了眼睛,一点都不在乎,只求速死。
顾振华拉住了岳破虏,笑道:“祖可法,你还以为自己有满肚子的委屈吗?”
“委屈?不敢!”祖可法冷笑道:“谁都知道当汉歼不好,可是不当汉歼,朝廷不给你活路,你让我怎么办?”
顾振华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祖可法一阵阵的发毛。
“姓顾的,要杀要放,你说句痛快话,何必装神弄鬼!”
“祖可法,大明是什么,难道只是朝廷吗?几个破衙门,一个皇宫,圈着朱皇帝,这就是大明吗?笑话!大明是万千黎庶,是无数活生生的人。本爵承认,朱皇帝对不起你们,可是你们对得起这天下苍生吗?对得起生你们养你们的土地吗?辽东沃土,本是汉人的天下,满清的屠刀杀得是同胞,抢的是土地,灭的是道统,毁的是文明。你甘心投降满清,岂止是贰臣这么简单,你就是民族的罪人,万古的败类!”
顾振华说着环顾四周,“安[]的将士千千万万,我们浴血奋战,为的是汉家的衣冠,祖宗的坟茔。似你这般,朝廷稍有怠慢,就心生歹念,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最可耻的汉歼!”
“国公爷说得太好了!”
郭云龙突然拍起了巴掌,大笑道:“我也是关宁军出身,却跟着爵爷南下,说实话这心里真没把朱皇帝当回事,我就是不想顶着猪尾巴,给满清当奴才。”
“你,你们这是要造反啊?”祖可法颤抖着说道。
“哈哈哈,安[]该如何,轮不到你说,本爵在开封城外,给你们准备一个大坑,所有人都埋了。早晚有一天,祖大寿,吴三桂,洪承畴这些汉歼也会落到本爵的手里,你就先去阴曹地府,替他们打前站吧!”
顾振华说着,就让人把祖可法带了下去。他们在黄河北岸休息了一晚,随后大军押着俘虏,这才渡过黄河,回到了开封。
大军刚刚过河,无数的军民百姓就等在了这里,看到了安[]的红旗之后,这些老百姓突然痛哭流涕,更有人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
“上天保佑,苍天有眼啊!”
陈潜夫和吴凯杰带着开封的文武官员,都等在了渡口,不过相比以往,人群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等到顾振华从船上下来的时候,陈潜夫急忙紧走了几步,躬身施礼,掩饰不住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