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到床边,问道:“这不是外外刚好满一个月了吗?为什么没有接我们去呢?”姥爹和外公时常在别人面前将我和弟弟称之为“外外”,是比较亲切的称呼。
外公这才想起离女婿来报喜刚好一个月,可是他脱不开身,便叫人带口信到我家里,询问为什么没有请客。
妈妈便托人带口信回娘家,说孩子和老人都不好,没时间没精力。
外公将口信带到姥爹的床边。
姥爹不高兴了,拍着床沿道:“就是不请客,也得把孩子抱到我床边来让我瞧一瞧啊!”
外公劝道:“小孩子没出月,是不能出来吹风的。”
这确实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在出月子之前,产妇和小孩都不能出门,必须满了一个月才能出门。
姥爹道:“不是说孩子身体不好吗?她也不心急?这么狠的心?”
外公又为妈妈说话:“她还要照顾那边的婆婆,人又不是铁打的,哪里有这么多精力?再说您身体也不好,她不想让您担心吧?”
姥爹又骂外公:“那你为什么不去看看外外?你没有病吧?你怎么照顾女儿照顾外外的?”
外公无奈,没有反驳。其实外公确实没有时间。妈妈比大舅舅大十二岁,妈妈出嫁之后,外公家里的农活儿基本都靠外公一个人来做。
外公家里的水田还真不少。我小时候最怕的是收割季节跟妈妈去画眉村帮忙,因为感觉水田收完一块还有一块,没有尽头。
尚若然基本不下田干活儿。外婆由于身体原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做不得重活儿。姥爹重病在床。两个舅舅年纪还小,帮不了忙。所以那段时间家庭的重担全在外公一个人身上。
姥爹见外公不吭声,知道他也有难处,便叹了一声,说道:“那这样吧,无论如何,你叫她抱孩子到我这里来看一看。”
外公点头道:“好。”
于是,外公叫外婆去我家帮忙照顾奶奶,让我妈妈抱着弟弟带着我去了画眉村。
我和妈妈从后山抄近道到的外公家。我和妈妈刚刚从外公家的后门跨进去,就听到里屋姥爹在喊:“你们来啦?快抱我的外外进来,让我看一看!”
我和妈妈便直接进了姥爹的房间。
姥爹叫尚若然扶他勉强坐起,叫妈妈将孩子递到他面前去看。看了一会儿,他又找妈妈要了弟弟的出生时辰。
我和妈妈看着姥爹干裂的嘴唇念了念什么话,然后停住了,好久没有吭声。
妈妈心疼姥爹,以为姥爹在难受,便说:“您都这样了,就好生休息吧。我怕是怀着他的时候去池塘洗了衣服,凉了身子,所以他体质弱,消化不良。”
妈妈后来说,她怀着弟弟的时候常去池塘洗衣服洗被子。因为奶奶在病床上不会挪动,衣服和被子过不了一两天就会散发一种难闻的气味。妈妈为了让奶奶少受罪,基本每隔一天就给奶奶换洗一次。那时候爸爸在镇上的一个矿场做事,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一次。妈妈自然不可能将衣服和被子留到爸爸回来了让他来洗。
姥爹先叫尚若然扶着他躺回去,然后在枕头上摇了摇头,说道:“不对。这不是你身体受凉的原因,而是孩子的魂魄不全,他还有魂魄在那边,没有到这边来。”
妈妈在姥爹的耳濡目染下,当然知道“这边”“那边”的意思。妈妈惊讶道:“那该怎么办?”
姥爹眉头紧蹙,神色凝重道:“只有死人能救他。并且要尽快!”
妈妈一听这话,身子凉了半截。
姥爹继续道:“必须有个死人去那边的时候把孩子的魂魄叫过来。不然的话,我这个外外可就真留不住了。”贞团记弟。
妈妈说道:“爷爷啊,活人我还能找,死人我怎么找?”
姥爹想了想,说道:“死人怎么就不能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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