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精光闪闪的望向老阎王。
老阎王垂首道:“师叔恕罪!”
“不!不!不!不!你说的很好,说的很好,很好……”鬼手先生喃喃自语半晌,他昔日的往事在一个晚辈身上重现,并毅然做出了他当年不敢去做的事情,鬼手先生怎能不感慨万千。
鬼手先生踌躇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卷秘笈,塞在老阎王手中道:“血海苍龙气最后一重,碧血龙魂的秘笈,带上它赶快和风陵吟一起远走高飞。”
老阎王惊叫道:“这是背叛师门啊!”
“你不走,不但自己要死,还要搭上风陵吟的一条性命!”鬼手先生急道:“你先找一个地方藏起来,我慢慢劝你师父,等她回心转意……”
两人正争持的时候,忽然听见沈素秋一声厉喝:“你就是这样规劝那畜生的吗!”
“师姐!”鬼手先生骇叫中,沈素秋不假思索的射出一道指风,突下杀手直击老阎王心坎要害。
“笃”一声轻响,鬼手先生挥袖将指风挡去,举起被洞穿的衣袖,沉痛道:“虎毒不食儿,笑宇无愧于天,无怍于人,师姐,你这一指太过份,也太毒了!”
鬼手先生双目精光四射的喝道:“笑宇给你师父磕头,她这一指已经让师徒之情付诸东流,你不欠她什么,大可昂首离去。”
沈素秋上前一步道:“徒弟是我的,我如何处置你无权干预!”
“你还知道他是你徒弟!”鬼手先生冷笑挥袖间已经凝势沉掌。
老阎王忽然向沈素秋拜了四拜,沉声道:“师父养育之恩,徒儿不敢稍忘,但是今天徒儿必须离去。他日徒儿再行向师父请罪!”
老阎王说完立刻挺身后跃。
“你这畜生还了得了?”沈素秋一步欺进,却被鬼手先生举掌挡在身前。他们两人虽是师出同门武功和法术却大相径庭,也只有一代魔道高手冥神,才能教出两个武功路子截然不同的高手。
两人都是夹怒出手,武功又在伯仲之间,一时间纠缠在一处,都对对方无可奈何。
沈素秋厉叫道:“元儿,给我杀了那个欺师灭祖的叛徒。”
“元儿别忘了你是谁的弟子!”鬼手先生也同时怒吼。
“我才是掌门,元儿自然要听我的吩咐!”
两人正争执不休,李元的行动却给了他们的答复。
李元剑尖一点,罡气猛啸,剑分六路直击老阎王要害。
老阎王没想到平日感情甚好的师弟会忽下杀手,想要躲避已来不及了,剑气已经临体。忙运神功一掌劈出。李元也知自己功力与老阎王相差太远,仅凭剑术,即使暗中偷袭难伤他分毫,这一剑仅是虚招,剑到中途忽然撒手。
老阎王一掌磕中剑身,长剑呼啸而飞,李元递出的右手,却扣住了他的手腕,向后一带,右手已抓向他的胸口,无可抗拒的压力及身,令老阎王感到气血翻腾,呼吸窒息,手掌已无法再弹,而且身躯被带得向前栽。
爪已沾衣,生死一发。
老阎王瞬间将手挡在胸前化去了李元七成爪力,紧跟着一口真气喷向了李元额头,李元如遭重击般的倒飞半空,口中鲜血狂喷。
老阎王撞碎了大厅后墙,身形猛转向院外扑去。
恰恰在这个时候,摆脱了鬼手先生纠缠的沈素秋也追到了老阎王很受:“孽徒纳命!”
老阎王凛然侧身,情急之下,杀招“情魔问心”回身打了出去。
老阎王这一掌打出去之后,只觉得自己像是打中了什么东西,可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在顾及什么了,几个起落跳出墙外,撒腿跑了出去几十里才停了下来。
老阎王带着一身冷汗散去喃喃道:“我的‘情魔问心’,有没有打中师父,有没有?”
“如果‘情魔问心’击中了师父,她必死无疑呀!那我真的是欺师灭祖了。”。
老阎王在荒山里转悠了几天,才化妆成一个货郎返回镇子,悄悄在镇子口的城隍庙前停了下来,向邋里邋遢的老道士拱手道:“道长,能讨杯水喝么?”
老道士微微看了他一眼道:“坐吧!我这就去倒茶!”
老阎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随口问道:“听说,镇里有一位教书育人的女先生……”
“那女生先生死啦!可惜啦!”
“死了!”老阎王微微一惊。
“死了!”老道士有气无力的道:“听说被她的得意弟子杀了”
“什么!”老阎王手中茶杯几乎摔落在地。他好不容易放下茶碗向老道士一拱手连货担子都没要,逃也似的跑了。
老道士摇了摇头把茶碗收了起来,仍旧躺在门前打着瞌睡。共女场技。
从那之后,老阎王就一直陷落在是否弑师的迷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