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飘然地吹走。许多花、某些建筑诡异地看着他,体现出他们的高大。人和建筑似乎不能比较,毕竟建筑只是一直被人踩在脚下的。
此刻本该是上课,操场上一些人都在奔跑着踢球,看到麟渐也无异色。因为逃课的绝对不在少数,麟渐无意识地逛了一下校园,在那喷泉走了会儿,任那水儿轻柔地抚摸过他的发丝,右手轻拂,把头发弹了一下。
麟渐豁然站了起来,却是向图书馆走去。
一楼是很多的展览画,递过去图书卡,麟渐自行进了图书阅览室。此刻里面的人却没有一人抬头看他。麟渐心生愉悦,随便看了一下这一楼,发现都是专业知识或者教材的书,于是走到了二楼,却发现是文学作品的书,麟渐自然要在这里停留片刻,可是他一抬眼,就看到叶白凝正在图书桌旁坐着欣赏书。
麟渐不欲搅扰她,自行去书架找书去了。
可是别人并不一样,图书馆虽然不准喧哗,可是小声交谈自然是有的,旁边早有三四个男生坐在她的前后,都是一直把目光斜斜地盯着她。
而白凝此刻只是带着冷冰冰的神色,旁边忽然有个男生拿着一本书走过去,很斯文地对她说:“这位同学你好。请问能在你旁边吗?”
白凝却像是根本没有在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又自行看书。
那个男生只以为她默许了,嘴角露出那种兴奋的表情,坐了一下,随便翻着书。
自然谁都听得出来,他翻书的频率显得他的内心是如何急噪,如何斟酌着词和白凝答话。
终于,他运筹了半天,这才装是很有礼貌地转头,说:“请问一下,我有个关于诗词上的疑问,能请教一下吗?”
白凝疑惑地抬眸看他,也不出声,还是自行看自己的书。而那个男生却是面不改色,说:“我记得有句诗歌是‘无边落木萧萧下’,是某本书上提及的,是以‘萧萧下’猜一个字。”
白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像是沉思了一下,才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听到白凝那如音乐般跳跃在无限的云峰里的回荡,那男生觉得舒服不已,虽然白凝的表情像是不屑理睬他的样子,可是他知道,如果引得她注意,那么下一步,就很容易亲近她了。
于是男生笑了笑,说:“你大概喜欢唐诗宋词吧,不知道觉得纳兰的文笔如何?”
他刚才其实特地去找了白凝刚还掉的书,其中就有纳兰性德的,他觉得既然掌握了女孩的心理,自然颇有自信能手到擒来。
果然,白凝忽然低声说:“他是个绝代的词人。”
男生看着白凝眼帘像是闪过一道美丽的光彩一样,心跳了一下,这才说:“我很是喜欢他,尤其是《点绛唇·黄花城早望》。”
他这句不打紧,可把麟渐的心给调了起来,眼前这男生虽然是讨好白凝,可是听他的口吻,也像是精通纳兰的词了。他随便拿了一本架子上的书,向他们那里走去。
而白凝忽然长叹:“五夜光寒,照来积雪平于栈。”
那男生却是接了下来,也是低声长吟:“西风何限,自起披衣看。”
两人倒是相视一笑,男生忽然觉得白凝的微笑似乎从天边挂落的彩虹,那冷冰冰的脸上忽然掠起的笑意,像是从太阳深处迸发出来一般,让他的心都酥软了。
白凝那微笑其实并不是对男生的,而是对她自己对纳兰的,那男生却是以为她是含蓄地对他一笑,而他也自负是风流倜傥,平时能猜度女孩心理,十中八九,所以心猛得得意起来,自己还怎么不是手到擒来!
而别人看着白凝的姿色,是叹为观止,哪能说出话来,上来答话的勇气都没有,此番见了白凝笑了,这才心痒痒起来。
而麟渐却是又坐在那男生的旁边,淡淡地说:“纳兰心有不甘,故有‘对此茫茫’之句。”
那男生恼麟渐打扰,冷冷地说:“哼。”
白凝没有正面打量这个又坐过来的人,自然不知道是麟渐,仍是自行看书。
麟渐见那人原来都是讨白凝喜欢,并不是真的沉迷纳兰,此意一来,便想站起。
那男生见了麟渐破坏了刚才的意境,又急于在白凝面前表现,又是冷笑一声,说:“既然你喜欢纳兰,那么不妨告诉我,一往情深深几许,乃是纳兰的何词?”
麟渐平淡地说:“下一句是,深山夕照深秋雨。出于《蝶恋花·出塞》。”
那男生见难不住麟渐,冷冷地说:“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又是出于哪出?”
麟渐忽然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自行转身走去。
那男生见麟渐如此形态,伸手拦住他,说:“既然你不知道,何必装腔作势?”
麟渐皱着眉头,说:“你也真好意思说出来,这首是李清照的《醉花阴》,下一句是‘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那男生怔了怔,却见麟渐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说:“会诗词算什么,你有本事和我比比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