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呀!”
朱由检虽然被戚美凤和李贞妍救出火场,可身上的衣物仍在不断冒火。那火苗烧灼**之痛,比刀割针刺还要厉害十倍,一时间把他疼得惨叫连连。
包玉怜、朱存棋、四姐妹与陈圆圆立即尖叫着扑上前去,拼命扑打朱由检身上的火苗。可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到处起火,既不容易扑灭,又无法脱下来。
幸亏戚美凤和李贞妍眼疾手快,顾不得自己身上也有余火,抢先把朱由检的衣服全部扯碎,这才救了他一命。否则,一旦衣服烧化,沾在肌肤之上,朱由检非得来个三级重度烧伤不可。
这时众人也一拥而上,帮助戚美凤和李贞妍把身上的余火扑灭。再看二人,不但面孔被烟火熏得黝黑,衣衫也被烧得到处是洞,隐隐露出里面的娇躯。幸亏此时已是深夜,周围又是火光冲天、一片大乱,众人劫后余生,也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细节,否则李贞妍的“韩真”非露馅不可。
朱由检的情况则更为狼狈。由于救助及时,他倒没受到严重烧伤,只是烫起了十几个燎泡,疼得呲牙咧嘴。更为尴尬的是,由于衣物被二女扯去,此时他来了个彻底曝光,白花花的身子在夜色中甚是扎眼。除了包玉怜以外,众女见了无不害羞,纷纷垂下头去。
还是杨嗣昌反应快,立即脱下自己的外衣,抢前一步给朱由检裹上。只不过他的身材远比朱由检高大,朱由检穿上这件袍子,倒有些像唱戏的戏子,显得越发滑稽。
再看周围,已是四处火起,哭喊声响成了一片!原来刘宗敏撤退之时,为了制造更大的混乱,可不止烧了天外天这一处,而是走到哪烧到哪,从城中心一直烧到东城门。
而这些建筑多为木质结构,这里又是西安最繁华的街道,房舍鳞次栉比。只要有一间烧着,火势很快就能蔓延到更多的房子。顷刻之间,半座西安城已经陷入火海之中!
直到此时,西安府的衙役才姗姗来迟。其实朱由检早派人通知了他们,可这些家伙皆是些贪生怕死之辈,一听说是流贼作乱,个个吓得腿肚子朝前,故意磨磨蹭蹭。直到大股流贼奔东城门方向去了多时,这些人才来了精神头,大呼小叫地冲了过来。
这时候知府丁启睿也缓了过来。见流贼走远,自己没有性命之虞,他又恢复了官老爷的做派,抡圆了甩给班头一记大嘴巴,冲冲大怒道:“没用的东西!本官尚且亲临战阵,与贼人厮杀,尔等何敢逡巡不前,纵贼逃脱?还不快给本官去追!”
朱由检听了直想捧腹大笑,心说你在桌子底下撅着个大屁股,就算亲临战阵了?但此时情势紧急,他想笑也笑不出来了。沉吟片刻,他便对丁启睿说道:“知府大人,衙役们恐非流贼的对手。眼下火势正在蔓延,当务之急还是救火。那些贼寇,就由小人去追吧!”
丁启睿对朱由检倒是不敢怠慢,也顾不得追问这个假“哑童”的真实身份了,忙深深一躬道:“贼人凶悍异常,又人多势众,恩公何必以身犯险。还是随本官至府衙暂避…”
“一群虾兵蟹将,小人还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朱由检忙打断丁启睿,转而对侍卫们命令道,“来呀,护好女眷,随我追击贼人!”
说着他便对戚美凤和李贞妍使个眼色。二人会意,便要护持着包玉怜等女眷离开。
“公子,请把奴家也带走吧!”陈圆圆见朱由检要走,立即上前死死地拉住他的手臂,一双美目中全是期冀的泪水!
“这…”朱由检却是犹豫了一下。他当然也不愿意看着陈圆圆继续沦落风尘,但若将她就这样带走,如何善后、如何安置等问题却还没有想好。
陈圆圆见朱由检犹豫,登时大失所望。她轻轻地放开手,对朱由检凄然一笑道:“奴家一时忘情,还望公子不要见怪。望公子今后保重!”
说着她扭头便走,却根本不知道要去向何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哭一场!
包玉怜忙与四姐妹上前拉住陈圆圆,坚决不让她走,又转身对朱由检嗔道:“您怎么这样!”
杨嗣昌此时却早看出端倪,笑着打圆场道:“陈姑娘的随从只怕也殁于楼中,如今城中兵荒马乱,她一个人也确实不安全。不如公子暂且先将陈姑娘带在身边保护,过几日等局势平静,再做理会。”
其实朱由检刚才见陈圆圆毅然决然地要转身离去,就已经大为后悔了。在那一刻,他已经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就是要立即将陈圆圆救出苦海!
如此一来,她就不可能再被那不知所云的“田国丈”买下,也就不可能被吴三桂抢走。不但历史有可能因此而改写,更重要的是,这位名动天下却又身世凄惨的女子,就有可能摆脱宿命,获得自己追求幸福的机会!
至于那高昂的赎身费,以及由此产生的种种麻烦,朱由检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见杨嗣昌如此说,他正好就坡下驴道:“陈姑娘请勿误会,我只是怕追击贼人之时,无法照顾好姑娘而已。既然陈姑娘不愿在此停留,便与我等同行吧。”
陈圆圆听罢娇躯轻颤,心头油然涌起一阵甜蜜。她一言不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