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勿忧!敌人虽约有七八百,但看上去只是普通土匪。”燕凌如同敏捷的燕子一般从大雁塔顶层掠下,匆匆对朱由检道,“请您和王妃娘娘进塔躲避,小人把守塔门!”
话音刚落,敌人已如潮水般杀至。燕凌如同一尊战神般昂然屹立在塔门处,断喝一声道:“无胆匪类,还不过来送死!”
这些匪徒人数虽众,从武艺上可比第一批东厂番子差远了。他们本是真田剑正安排的预备队,万一朱由检等人侥幸突破包围圈,再由他们负责围捕。
万没想到第一波数十名番子,除被燕凌和蕊儿杀伤一部分外,其余竟被那神秘人一声雷吼,尽数震死。真田剑正本人也受了重伤,只得将这队乌合之众也派了过来。
此时眼见地上横七竖八全是死尸,这些匪徒胆气先矮了一多半。但匪首见对方只有一人,暗忖己方就是再不济,也有七百多人,一人吐口唾沫,都差不多能把对手淹死了。因此把刀一挥,便率众冲了上来。
燕凌见了微微冷笑,便缩入门洞之中。那塔门十分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外面的匪徒虽多,却也只能鱼贯上前,后面的则只能干瞪眼。
燕凌也不客气,上来一个捅一个,顷刻之间便刺倒十余名匪徒。余者无不大骇,虽然仍将大雁塔重重包围,一时却无人再敢上前。
那匪首见强攻不成,眼珠一转道:“来呀,给我投火把,将大雁塔烧了!”
众匪轰然应诺,便将手中的火把向大雁塔抛来。这座大雁塔虽是砖石结构,但塔内的楼板和楼梯却均为木制。现在正是春末夏初、天气干燥之时,从塔门和拱券处投进的火把一碰到木板,立即将其引燃。屹立了数百年的大雁塔,登时被熊熊火光和呛人的浓烟吞没!
蕊儿和燕凌虽武艺高强,但俗话说水火无情,就是本领再高,毕竟是血肉之躯。蕊儿只得拉着朱由检拼命向更高处逃去,而燕凌虽继续坚守在塔门处,却也被浓烟呛得大声咳嗽,难以睁眼。
眼看三人就要命丧大雁塔,猛听匪徒身后又是一片喊杀声传来!
朱由检此时只得把眼一闭,心想这回算是彻底完活了。身旁的蕊儿却激动地将他拉到拱券洞口,惊喜地叫道:“王爷你看,这次来的是救兵!”
朱由检精神一振,忙探出头去观看。只见浓重的夜色之中,突然杀出十余骑身披重甲的精骑,箭一般地冲入匪徒阵中。
这些匪徒无非是啸聚山林的强盗,平日里打家劫舍、或是对付普通的衙役还行,真遇到了正规的骑兵,别说对战,一看见对方那一往无前、不可阻挡的气势,就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不过片刻,这十余名骑兵已经将土匪的包围圈搅了个乱七八糟。土匪死伤者不计其数,其中真正被对方的兵器伤到的只是少数,大部分倒是被马匹撞倒,甚至是被自己人推倒,然后被踩成一堆肉泥。
若换在平时,遭到如此沉重打击,匪徒早就一哄而散了。可此次那匪首被真田剑正许以千两黄金,自是不肯轻易放弃。他拼命指挥匪徒继续堵住大雁塔的塔门,不让里面的人冲出来。心想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塔内之人必被活活烧死。为了千两黄金,就死再多死几百手下也没关系,反正自己又不会少一根汗毛。
可这次他真的是打错了算盘。十余骑精骑刚杀出匪阵,后面又传来一阵整齐的步伐声。这家伙抬头一看,只见又有三十余人杀了上来。
见不是骑兵,匪徒们的胆子稍稍壮了些,大呼小叫地冲了上去。心想己方有几百人,对付这三十多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这三十多人却分为三支小队,冲在最前的长牌手和藤牌手将大盾一横,拦住匪徒们的去路。
匪徒们哪知对方的厉害,想当然地就从大盾的两边绕过去。可刚到与盾平齐之处,却冷不防被早已恭候的大毛竹竿子扎了个透心凉!
其余土匪尽皆骇异,还想从更远的地方绕。可那大毛竹竿子长约丈许,抡起来一扫一大片,将这支小队的正面封了个严严实实。
匪徒们正无计可施,突然对方大盾一分,四名长枪手端着长枪猛冲出来,对着正前方就是一顿乱刺。在刺倒十余人后,大盾复架起,又恢复了刚才的阵势。
“我贼他妈!”匪首见众土匪被吓得纷纷后退,心中焦躁,便仗着有些武艺,亲自挥刀冲了上来。可他面对那长牌和藤牌也是一筹莫展,有劲使不上,还得防备突然从缝隙中刺出来的长枪,不禁气得哇哇暴叫!
可他刚叫唤了两声,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他身旁的一名土匪被鸟铳一枪爆头,脑浆迸裂而死。这下匪首可不敢恋战了,忙向后疾退,仍想去封堵塔门。
只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多走两步了。只听几十步外传来一声骏马的长嘶,紧接着一团银色的旋风就欺至他的身后。
这家伙情知不妙,连头也不敢回,撒开四足狂奔起来。可没跑两步,只听身后娇叱一声:“着!”
匪首立即双脚离地,飞于半空之中。他还觉得有些纳闷,过了片刻才觉得胸口巨痛。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已被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