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没头没脸地对着前方的人群乱打。
朱由检在后面的车中看得真切,心中颇觉不忍,对在车旁侍立的林佑坤小声说道:“这郑老板也真有点为富不仁,就给这些灾民一点干粮,又有何妨!”
林佑坤却紧锁双眉道:“这些人不是灾民。”
朱由检奇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灾民?你看这些人,这么大冷的天,却穿得如此破破烂烂,不是灾民,哪能这么惨?”
林佑坤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压低声音道:“殿下请仔细看。第一,若是灾民,应该是男女老幼相携而行,这群人却怎么全是男人,一个妇女和孩童也没有?第二,既然是灾民,遇此大风雪,就该找个地方躲避御寒,为何要在这荒郊野外中赶路?第三,即使是灾民,眼下已是寒冬,总该穿些御寒的棉衣。就算有人没有棉衣,也不可能个个没有吧?这显然是欲盖弥彰!”
正说到此处,惨变突起。那最先上前的伙计正用马鞭抽得兴起,刚对着跪在地上的一人高高地抡起马鞭,斥骂道:“还不给我滚,看我不抽死…”
那个“你”字还没出口,跪在地上的那人突然将手一扬。一道寒光闪过,那伙计的头颅已经远远地飞了出去,一蓬血雨如同喷泉一样,从无头的腔子中向上喷射,足有三尺多高。过了几秒钟,那无头的尸身才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将原本洁白的雪地,瞬间染成了深红色。
郑拓海手下的伙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但是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发一声喊:“有贼人劫车!”紧接着分为两队,一队保护郑拓海等人,一队抡起刀剑就杀入这群假冒的流民当中,倒也训练有素,悍勇异常。
而这群“流民”也撕去了伪装,纷纷掣出兵刃,和郑拓海的伙计战作一团。
朱由检在前世,也看过不少譬如《德州电锯杀人狂》、《生化危机》,或是《群尸玩过界》那样的开膛破肚的血浆片。但那些自然都是假的,只不过是能略微刺激一下疲惫的神经,增加一点肾上腺素的分泌,如此而已。如今亲眼见到杀人,还是如此血腥的砍头,吓得他干张着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而朱由检身旁的包玉怜、四姐妹,以及名妓吴梦玫等女子,倒比他强一些,尖叫数声之后,无不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林佑坤见朱由检吓得面色苍白,赶忙呼唤道:“公子,公子!您没事吧?”
朱由检心想我没事算怪了,他半晌才缓过这口气来,见郑拓海的伙计明显比那帮强盗人少,焦急地催促道:“林…林管家,赶快上去帮忙!”
林佑坤却盯着马车的后方,缓缓地道:“前面那帮人,只是普通的盗匪,人数虽多,却是乌合之众,郑老板的伙计们已经足够收拾他们了。我们真正的威胁,倒是后面的这五个人。”
朱由检惊恐地向车队后方望去,只见不知何时,五人五骑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几十步之外。五匹马周身乌黑,马上之人全身穿着黑衣,脸上也用青纱覆盖,只露出一双双精光闪闪的眼睛。看这架势,倒与《魔戒》中从地狱突然杀出的戒灵有几分相似。
林佑坤喝令手下严密地护住朱由检乘坐的马车,然后缓辔向着那五名骑者走了几步,高声喝道:“既然跟了这么久,出手吧!”
五个戒灵交换了一下眼色,突然一齐张弓搭箭。只是一瞬间,五支精钢打造的利箭,带着恐怖的破空之声,向着隔窗偷看的朱由检激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