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妥之处,碰破头皮,行苦肉之策,正喜得逞之际,脑门软绵绵地被托住,我想:“没道理呀,一根树枝何能如此柔软?”
只听一个声音关切道:“公子了!”
我一听要晕,抬起眼来,望到的是一张白生生的脸儿,关切的神情使她看上去非分格外温和可亲。
她位干台阶下芳,转身向我,双手托在我两肋之处,形同抱持。
我的下巴尤抵在她胸前,乳波汹涌,很是可不观,但我刻表情极度不好,全没功夫赏鉴,怨意趋使下,下巴狠狠地在那柔软起弹处磨了磨,便欲以那为支,直起身来。
“啧啧,这鬼好生有艳福,摔都能摔到白鸽师妹身上!”乌鸦倾羡不已。
“阿!”不知是我的举动还是乌鸦的戏词,使得白鸽猛然惊呼一声,将身跳开,羞避一旁。
我掉去支撑,身子前跌,脚下乘势在石阶边暗暗使力,这回哪怕头破血流,也要摔出一片晴天。
又是一个胸部!呜呜!这回乳突突,倒是换了阿谁宫装少女。她一手尚执灯笼,一手来接扶我,倒是力不能支,两人身子在石阶上往一边倾斜打转,脚下忽然踩空,一道扑跌。
我只道这次总可如愿了吧?哪知头皮一紧,一人紧抓我脑后长发,高高拎起:只听秃鹰冷冷道:“鬼,寻奶吃么?摔了一回又一回,尽往人家姑娘身上乱蹭!”
我又羞又臊,口中呀呀乱叫。
东府诸人闻声回首,喝道:“秃鹰罢休!你胆敢对大公子无礼!”此中一人奔过去,将宫装少女扶起。那宫装少女回头看了在秃鹰手中挣扎的我一眼,低了头,满面羞红。
秃鹰见东府诸人著急,更为得意:“你们与他主仆有别,我秃鹰却不受他管辖,哈哈!”
纪红书淡淡道:“娘娘原跟我提过的,大公子往后须派教中一人守护,秃鹰,我决定了,便派你了!”
秃鹰惨叫:“雀使切不可匆下定夺!我秃鹰英雄盖世,怎能受这鬼使唤?”
纪红书道:“你敢违抗教令么?”
秃鹰呻吟道:“总有得筹议吧,我的终身大事……怎可如此草率!”
纪红书板著脸道:“一点也不草率!我执掌雀使一门,也无须跟你筹议!”
秃鹰这回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我也其手松,落到了地上。
乌鸦、蝙蝠齐声喝彩,道:“又嫁出一个了!秃鹰,恭喜!恭喜!”
说话间,众人已至角门,门内一个红衣女子迎了上来。
纪红书望见她,不由一愣,即面肌僵硬,冷哼了一声。
那红衣女子却笑脸相迎:“红书老姐,许久不见!这回要不是娘娘回府,想见你一面也真难呢!”
她一说话,脸上神情,春花带笑,我像在哪见过似的。
吴七郎道:“十妹,你的天罗幡法阵完蛋大吉啦!”
那红衣女子笑道:“只不过是些符箓,不值甚么,再画上些便是了。娘娘正在染香厅相候,你们我来!”
想来她便是天罗幡法阵的主人——秃鹰提到过的“东府霍姑娘”了。她的年纪也应不,却满身活力,腰姿纤转,红裙闪摇,其臀忽隐忽现,一路领著众人穿门过巷,来到一处深院,前庭开阔,正中有老树苍然欲倾,树以池围,绑新木以撑。绕过树池,望见前芳门厅大开,灯火通明,几个宫装丫鬟正穿梭走动。
红衣女子与宫装少女急走几步,先入内呈报。“辕门兽”唤来仆从,将左琼与巨虎领去安置了。我将白鼠也托给了辕门兽的仆从带去喂食,想,待去取回白鼠时,正可借机与左琼说话,探知别后情形。
即刻有人传下令来:娘娘与众人干右侧大厅相见。
先前去将军庙的那宫装少女却又走了出来,领著我一人,穿过前厅,往后院行去。
那宫装少女一路行去,一声不发,只顾低了头面走路,裙下莲尖一闪一吐,走得飞快,似对芳才与我抱持共摔之事,尤存羞怯畏见之意。
到了一处厢房门外,那宫装少女先停了一停,道:“娘娘!”
里边传出一个声音:“是筠儿到了么?快进来!”
宫装少女一手掀高珠帘,朝我努了努嘴,我硬著头皮走入房中,见屋内两名宫装丫鬟静暗暗侍立,一盏九龙盘旋、龙口吐焰的华灯之畔,一个华裳丽人放落手中物事,正转首望来。我望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