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死後还这般惨,实是让人於不忍,便道:“屍身呢,赶忙一把火烧了罢!”
矮胖子一愣,道:“早被我送……送到一人的床底下去了。”
我道:“是谁?”
矮胖子奸笑道:“过一阵子,有哪位朝廷大官会身带恶臭,那便是谁了!”
“可是……”我暗暗皱眉道:“你们五通派行事历来光亮磊落,想必也不会干连一个丫鬟,会尽快将她屍身烧化了罢?”
“那当然!”矮胖子一拍胸脯道:“这个你定,我五通派中,除了我师尊,全是光亮磊落之辈!”
我道:“咦,你师尊是谁?”一个人,居然连本身的徒弟都认为他不够“光亮磊落”,我还真是好呀。
“我师尊便是五通神呀,他奶奶的,一个破泥塑像,数百年来,我五通派上下,个个入门都得拜他为师的,此人岂非卑劣无耻之极?”
原来是这样!我中好笑,却又不由好:“一个破泥像自然不能教你,那你一身功法倒是谁传授的?”
“当然是我师祖地行尊喽!”
我有种上当被骗的感受:“这麽说,我说得没错,地行尊才是你真正的师尊嘛!”
“是师祖!”矮胖子瞪眼更正道:“我师祖入门後不久,便发觉本身上了大当,白白叫那五通神为师,却甚麽好处了没有,平白让人占了老大便宜。不过,既已叫出了口,工作也无可挽回,只比如及我入门拜师时,依旧拜五通神为师,却拜他本身为师祖,这样一来,这个便宜终於叫我师祖讨了回来!”说著,矮胖子神情大见得意。
“可是,如此一来,你本身岂非又吃亏了?”
矮胖子一呆:“对阿……糟了,糟了,这却如何是好?”抓头搔耳,踟躇半晌,忽拍腿喜叫:“有了!……将来我让我徒弟也叫我师祖,岂不是两下扯平了?”
我呆呆的望著他,脑内一阵空白,知道本身的一声多嘴,五通派新的入门端方从此变易,或许还将传承万代、永垂不朽了。
矮胖子对本身新的决定甚是欢喜赞叹,拍拍尘土,站起身来,道:“好啦,你这烦死人的鬼,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啦,可没甚麽再要问的了罢?”
我眼一眨,道:“有。”
矮胖子瞪目道:“甚麽?”
我笑道:“你为甚那麽怕连护法?”
矮胖子像被蛇咬了一口,跳将起来:“你这鬼!再罗里罗嗦打听我的事,我一把扭了你的脖子!”怒吼声中,呼啸而去。
“白,下来罢,跑得远远的,一会再回来!”
激走矮胖子後,我从怀中掏出药丸。为恐催熟“碧落花魂”时,伤及无辜,特意将它赶得远远的。
按连护法教我法子,“碧落花魂”已经於烈酒中浸泡了十四个时辰,花魂已醉,此时只须运功将它催熟,便可适用了。
一层又一层薄薄的膜,裹著一个蜡丸,也不知里头装的何宝物。我不寒而栗地把薄膜撕开,将药丸置於掌,闭目运动,一会掌发烫,我手中的药丸微微一震,彷佛“醒”了过来,起初我以为那只不过是错觉,过得半晌,却发觉药丸竟在我掌一圈又一圈地缓缓动弹,即动弹越来越快,最後竟飞旋起来,飞旋到极速,我已看不清它在动弹,只觉手微麻,轻微的震动中,药丸离掌悬空,我手掌所发热力,全被它吸吞得一乾净,掌面一阵急风清凉。
我知到了紧要关头,忙闭目凝息,掌面平伸,进入“无我”之境,如此芳能源源不断地催生体内真气,不至停歇。
我的思觉若有若无,唇角凝笑,浑忘坐忘。冥思中,“我”的身躯恍然“大”了起来,一个虚空的躯体无数倍地“高而大”,垂垂壮阔巍峨,顶出通道,覆没泥土,陡然又化作一道前飞的人影,在地窍里呼啸穿行。俄然,一股再也熟悉不过青阳山气息吸引了我。我的思觉贴近,默察一瞬,骇然惊呼:“师尊?!”
如此熟悉亲切的青阳真气,而其浩大浑厚处又绝非师兄师姐们可比,不是师尊会是谁?
我喜极欲泣,猛然睁开眼来,见一物朝我脸面撞来,不及思索,我两指一捏,夹住飞来之物,内劲过处,手中之物在我指间纷然粉碎。
我定睛一瞧,糟糕!那脱控飞来的竟然是碧落花魂,怪的是,被捏碎的药丸里边空无一物,四下里也寻不见丝毫掉落的药粉的陈迹,甚至连一丁点药物的气息也闻不到。
碧落花魂,真的像是魂灵一般消掉不见,但此时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