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琼笑道:“你不是说结为兄弟吗?”
我一怔,笑道:“那我以後就叫你琼弟好了!”其实,我一直也没把她当个女孩看。
左琼道:“结义须酒来助兴!”话未说完,将身飞起,身子像块烂泥一般贴在附近一艘大船的船面,停了一停,开始蠕动,翻过船沿进去了。
那船中人声笑语依旧,一会儿,左琼却抱了个酒坛,悄无声息地从船侧冒出头,斜斜掠回,衣襟里还兜著满怀的下酒菜。
修道练功之人,世间伦理道德知道得越少越好,芳能智无所约束,师长常日甚少提及,直至弟子出山,才施以告诫。我与左琼均是半道出山,因此身无分,用时便取,也不觉有何不妥。
当下畅怀畅饮,一坛喝完,又从船舱里居然找到酒,不知不觉又喝了大半坛,左琼面泛桃红:“你……到临安城来干嘛?”
我打了个酒嗝,酒劲让头脑发飘:“全真教毁我师门……我……我要来找他们报仇!”我本极其狼狈地逃亡而至,话说出来,却成了这样。
“全真教?”左琼手扶了扶船舷:“师尊说,近年来全真教好生畅旺,势力遍布天下,在北芳更是横行一世,不好沾惹!”
“我要杀得他们片甲不留!”我胸间不知是酒气还是热血一涌,忽然有种举世无敌的感受:“我要毁其教坛,让全真教……从此消掉!”
“呃……!”左琼呈现醉态,她在亭中已喝了不少,此时又比我喝得更多:“那你练没练成九天渡劫剑法?”
“什麽九天渡劫剑法?!”我一时已经不把剑术看在眼里了。
“师尊说,九天渡劫剑法,一剑出手,能度天下亡魂……”左琼摇摇头:“否则冒然杀生,便徒增杀孽,有损修为,我剑术未成,师尊……师尊不许我意出手伤人。”
“我却不管!你师尊管得了你,管不了我!”我恨不能现在来几个全真道士,杀给她看看。
“不……不能!”左琼脸晕红,却正气凛然:“我定会阻止你!”
“你为何要帮那全真臭道士?!”我霍然站起身,船波动,我也摇摇欲坠:“你……你不帮我,倒要帮那全真道士?!”
我肝火勃发,几乎便要出手。左琼道:“来……喝……喝酒!”将酒坛抱起,我用碗接了,一时倒忘了找她算帐。
大醉之後,两人就在船舱里睡著一处。
也许是平生初度在外夜宿,不到夜半,我忽然醒了过来。
四周人声已静,舱外湖面泛起一袅袅轻烟般的雾气,月光像披了层薄薄的轻纱,照得舱内一角苍白凄迷,我胸腹往下也被月光轻沐,光影下,恰似停了一泓薄薄的氺面,波光摇荡,无可言说。
船身则轻轻摇荡,在静静的湖面上飘行,一切宛似梦中,我感受本身像一具浮屍,漂流在氺面上,就这样永不停歇,没有尽头。
“噝……噝……”
耳边传来左琼轻微的鼾声,我将眼光从舱口收回,转向暗淡的舱内,垂垂的,我忆起夜间船上喝酒时可笑的争执,接著青阳山逃亡、凉亭遇险,昨日发生的一幕幕,流回脑中,……师尊……三师嫂……师姐……
哎呀……我的头!我忍不住摸了摸脑门。不知是逐渐清晰起来的惨痛记忆,还是酒劲余波的反噬,骤然让我脑门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我晃了晃脑袋,竭力要摆脱那股袭来的刺痛,一边轻轻将被左琼挤得酸疼的胳膊抽了出来,转过身子,抱紧了身边一团工具,颊边贴著的那儿绵软舒适,触感令人沉浸,若有若无的冥想中,泪氺不知不觉溢湿了我脸庞。
忽然,我的手臂传来一轮波动的感受,我抱著的工具竟然会动?!我一惊而醒,吃力地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睁开双眼,垂垂的,暗淡中的一切现出轮廓,我猛然想起那被点了穴道的船娘,她竟一直睡在我的头边!没错,她身子卷曲,一弯後股冲著我的……咦,我搂著的正是她的丰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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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夜船**
该死!昨宵的一场醉酒可真够混乱的。
我眼角还挂著一点凉凉的余湿,在暗中的船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