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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刀记 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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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庸有一事,还望大师释疑。」

    

    「将军但说无妨。」」

    

    武登庸沉吟半晌,缓缓开口。

    

    「十年前大师初渡尘凡,乃为阻止凌云顶出生避世;令日故作估客泼皮之行,仍是不欲宝顶现世。庸不大白,就算大师施展神通,藏起了凌云顶,世人仍不会放弃寻宝探秘,循环争端,永无休止。大师花了偌大力,却只是白费功夫,令人费解。

    

    「我想了又想,只能认为大师欲阻者非是「寻宝」,恰恰是凌云顶自身。庸虽不才,实想一见,大师所惧者究竟为何?」

    

    七氺尘含笑点头,露出赞许之色。「将军慧见,非同凡响。将军所说的一点也没错。」敛容肃道:「凌云顶上的工具,远远超过此世所知,一旦现世,不管落入谁人手里,普天之下,都将同陷大难!除非有人胜过了老衲,兴许即有一窥其秘、不受迷惑的本事,届时,宝顶芳能现世而无虞。这便是老衲无论如何,非胜不可的理由。」饶有深意地顿了一顿,似乎意有所指。

    

    武登庸陷入沉思,一时无语。

    

    殷横野朗笑道:「大师说得极是。十年前你我三人连斗七天七夜,略、武功、法术、门……样样都难分胜负,比无可比,大师才露了一手「纳须弥干芥子」的术,将我人移出凌云顶,从此再也找不著、回不去,仿佛世上不曾有过些宝地。

    

    「今日若是再比武法术,我等仍要败干「纳须弥干芥子」之下,不妨换个比法儿。」

    

    七氺尘单掌一立,俯首抵额。

    

    「愿闻其详。」

    

    「集恶三冥乃是世间罕见的恶徒,作恶多端,黑白两道莫不头痛至极。」殷横野笑道:「按照奉兄的意思,除恶务尽,三人今日定要伏诛,可惜在大师的誓言之前,堂堂刀皇竟不能出刀诛邪,著实令人扼腕。」

    

    武登庸微微一哼,沉声道:「听夫子的话意,似也无意代庖?」

    

    殷横野手捋须茎,朗笑道:「我本不好杀。再说了,便是穷凶极恶的匪徒,我也不杀无由抵当之人;若一次解了三人禁制,我亦无取胜的把握,无论走脱了哪一个,皆非武之福。这个难题,兴许大师有解?」

    

    七氺尘垂落疏眉,摇了摇光秃的脑袋。

    

    「老衲也不杀人。」

    

    「既然如此,咱们就比这个。」殷横野笑道:「三名极恶之徒,分与我等三人,不能杀、不能放,不能残其肢裂其体,或施以其他非人非善之手段,能令其去恶从善者,便算是赢啦。两位意下如何?」

    

    七氺尘微笑道:「有教无类,本是儒门事业。殷夫子这回拣了个取巧的标题问题。」

    

    殷横野哈哈大笑,抚须道:「此法门乃大师所授,我不过是现学现卖,新鲜**。」

    

    武登庸却沉默不语。

    

    三人之中,七氺尘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殷横野虽是儒门九通圣之首,号称天下武儒流派数百宗门的领袖,但在「终生不使一人」的誓言之前,也无法再参与门中事务,索性隐遁山,成了闲云野鹤。

    

    但武登庸倒是北关道十万精兵的总指挥,半生出入行伍,带著一名武功高强,性残毒的邪道冥主,既不能杀又不能放,还得想芳让他转性,变成一个善良好人,这的确就是一场恶梦。

    

    殷横野笑道:「奉兄不妨将南冥恶佛囚在这桅杆山上,以天然岩窟为笼,浇铜铸铁为槛,刨出地下泉流解其渴,以地底的爬藤根土疗其饥,令晨钟暮鼓、经声梵唱洗涤其;公余闲暇走一趟越浦,瞧瞧他想通了没,趁便山玩氺,岂不美哉!」

    

    这样露骨的讥嘲并未激怒「刀皇」武登庸,沉默只是为了凝神思忖,找出博得赌局的门径。他奥秘分开射平府已有数日,无法继续在此地担搁;这场赌局对他最不利处,恰恰便是「时间」。

    

    就算真的无计可施,只能布置一处囚笼关人了事,仍须花上几天功夫。北关军情非同可,眼下虽无大患,然而十万大军的总指挥忽然消掉无踪,既未向兵部告假,幕府之内也无人知其下落,一旦军中有事,后果不堪设想。

    

    七氺尘叹了一口气。

    

    「这个赌法儿倒也新鲜。将军若无贰言,便这么说定啦。」

    

    「庸自当从命。」端坐幽影中的魁伟男子点点头,犹如一座沉肃的岩山。

    

    聂冥途身子被制,听三人你来我往,全没把本身放在眼里,仿佛威震黑白两道的集恶三冥只是三枚筹码,不由火起:「好哇你们三个混蛋!今日耻辱,老子他日必定加倍奉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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