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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刀记 4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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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此人乃是天生的贪婪,死到临头,仿照照旧是贪。」

    

    「我爬到他身前,一把揪起他的顶髻,冷笑著对他说:「你不容易阿,都到了这份上,还舍不下这些。」他摔得只剩一口气了,满头满脸都是血,呼吸都吐出血唾沫子来,勉强开口道:「我……死……妖刀……你……什么……都没……」」

    

    白叟叹了一口气,忽又冷笑起来。

    

    「命悬一线时,你看人、看事,还能不能如此犀利准确?我是在这杀千刀的狗屁和尚庙里待到了第十个年头,才终干承认本身并不如他。我,当年却输给了一个十啷当的年轻人,那时我一点儿也没察觉。」

    

    「为睹你那死鬼师傅的压箱宝,我千里追踪,专程赶到莲觉寺,决计不能赤手而回……一想起卫青营那妖刀附体的杀神之威,想起号令天下的大能,便再也下不了杀手。」

    

    「我剥去他喉管上的皮,掐著血腻腻的肌束肉筋,笑道:「你若爽快招来,我便给你个痛快,。接到集恶道的苦刑号称森罗大千,此地从无刑具,也能试上百八十种;识相的话,你也少受点零碎苦头。」」

    

    耿照听得一阵哆嗦,缩颈吞了口唾沫,只是颔下刺痒微疼,浑身发毛。

    

    阴宿冥笑道:「这「箫声咽」的苦刑非常难当,剥皮挑筋、掐肉束息,教人痛不欲生,偏又无损干声带,便是在用刑之际,当者仍能说话哀嚎。狼首痛下杀招,想必是无有不招,尽得其密了?」

    

    「看来,你师傅还是什么都没跟你说。」聂冥途冷哼道:「那书生硬气得很,虽是惨叫不绝,却足足支撑了一刻由余,一屁也没吭。老子火了,手捏断他一根肋骨,正要来个「弹琵琶」时,忽听一把苍老的声音道:「阿弥陀佛!施主擅动无名,干起中造业,干起中受报,无尽轮回,何其虚妄!」」

    

    「我虽无南冥恶佛「杀尽比丘」的誓言,平生也没少杀了啰里烦琐的秃驴,转身一爪,谁知竟然落空;回头才见那两名年轻人滑出一丈之外。两人均盘膝而坐、五朝天,一名灰袍老僧抵著他俩脉门,三人头顶白气氤氲,已至疗伤的紧要关头。」

    

    聂冥途会过无数高手,那灰袍老僧动作之快,实是平生仅见,就算聂冥途全盛之际,也大白本身绝无胜算,一时恶胆横生:「不趁此时机杀之,那天再撞著这名鼠衣秃驴,岂非便是老子的末日?」伸手往地面一撑,凌空探爪,径朝灰衣老僧的天灵盖插落!

    

    运功疗伤最忌横遭惊扰,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施受双亡,耿照听他一说,不由得头火起:「这人真是坏得无可救药!那僧人与他素不相识,这也要取人性命?还有那恶鬼道的冥主南冥恶佛,竟发誓要杀尽比丘……这帮恶徒,实在是无法无天!」

    

    却听聂冥途续道:「……其时我的「狼荒蚩魂爪」业已大成,连你师傅都忌惮三分,否则也不必定下妖刀之约了。谁知道这一抓居然落空,我却连老和尚动了什么手脚也没看清,他兀自端坐不动,只吓得老子脑中一片空白,七十路蚩魂爪唰唰而出,进招连绵,直将老和尚当做了沙包拳靶,不敢等闲松手。」

    

    「越打,我却越是惊:老和尚一双肉掌抵住人,运功疗伤,双腿正盘端坐,那究竟是谁与我攻守拆解,有来有往?」

    

    「到后来,我索性连想都不敢想,筹算引得老和尚分,蚩魂爪净往两名年轻人身上招呼,却扔伤不了他们一根毫毛。」

    

    「那画面想来真是风趣的很——在场四人席地而坐,下盘不动,此中三人专疗伤,却只有我一人与一只……不,说不定是几十只、甚至几百只看不清的鬼手缠斗不休,斗得筋疲力竭,《青狼决》的寒阴功体逐渐受一股绵和柔劲压制。」

    

    「原来在交手之际,老和尚的内力已不知不觉透入我的四肢百骸,一面克制青狼功体,一面……替我疗伤。」

    

    阴宿冥不觉一凛。

    

    「什么?」

    

    「那是我平生从未有过的耻大辱。」白叟冷笑,青黄交闪的异眸中掠过一丝怠倦。「就算是你现在问我,只要有一点机会,我也会毫不踌躇地选择「活下去」。然而,被对手以这等手法拯救生命,当下不禁有种「恨不得死了好」的屈辱——」

    

    聂冥途并没有选择。

    

    他连仇敌是如何与本身交手都弄不清,在这场战斗之中,他并没有任意喊停的权利,只是身不由己持续著最初由本身所引发的无聊奋斗,犹如一具荒谬可笑的扯线傀儡。

    

    但很快的,《青狼决》的致命错误谬误即将剥夺他的行动能力,再也无法与那支看不见的鬼手维持攻守间的平衡。聂冥途俄然抽搐起来,整个人如风干的蝙蝠般缩成一团,倒在地上不停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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