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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刀记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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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好起,返身钻入柱,却听“上之天间”的门扉又“咿呀l地声闭起,投在壁上的烛焰微光里已无人影晃摇,“东之天间”的门旋即被推开;要不多时,黑衣人公然又来到了“南之天间”里。

    

    从横梁下望,那人身形公然高峻,身披黑氅,以黑巾蒙住头面,却侬稀能见得光秃秃的头形。房内残烛已熄,门窗又是紧紧闭起,所幸耿照双眼已熟悉暗中,再加上新近练出的碧火功内息,凝目细看,赫然发现黑衣人脚上趿著一双僧人穿的丝履,黑氅下露出半截的红黄法衣,耿照中暗忖:“看来恒如全然猜错了。这人不仅不是外贼,还是掩人耳目的内贼!”黑衣人在房中意翻找,有几分漫无目的的感受,“南之天间”只有一张芳几、几只蒲团,一眼便能看完。

    

    暗中中传来几声宪率,似是黑衣人皱鼻闻嗅,房中那股混合了jīng液、汗氺与淫汁的独特气味还未完全散去,耿照正暗叫不好,他又逐个拿起蒲团翻来覆去的查抄,除了触手微湿,还留有些许**汗渍之外,自是全无异状。

    

    黑衣人轻哼一声,推开门缝眺望一会儿,敏捷地闪出房去。

    

    耿照踌躇了一瞬,咬牙从梁上滑了下来,也跟著推门而出。

    

    法性院里与日间所见已全然不同。没了日光焰炬,满院之松俄然变得高峻阴森,荫遮极密;若是夜里头一次来此,在任两座建筑遥遥相对的距离之间,必定会以为是误闯了什么山野荒,何时从树影里跳出一头豺狼也不怪。

    

    耿照虽然没练过什么轻功,但他身抄本就远较常人敏捷,在野间夺路奔逃时,还会与岳宸风这等超卓高手相持一阵,但黑衣人的身法诡异,一眨眼便不见踪迹,耿照只能运起新得的碧火功先天内劲,将五感知觉扩张到最大,干风过叶摇之中分辩出衣裳摩擦、脚踏松针的微妙不同,眼中虽不见实影,却一路追到了一幢灯火通明的精舍之前。

    

    这精舍恐怕是整座法性院中最敞亮之处,黑衣人一到了光下,身形反而变得清晰起来。

    

    耿照躲在树丛里,见那人一溜烟地绕到了精舍之后,传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喀搭声响,似是推开窗格一类。正踌躇著要不要追上去,却见恒如率著几名弟子,仓皇奔至精舍前,隔著门牖躬身:“启禀师父,弟子是恒如。”虽放开了嗓子,神态却非常恭谨。

    

    耿照中一凛:“这便是显义的住处!”见恒如连唤了几声,屋内却悄无动静,手里不禁捏了把汗:“他现在冲了进去,便与‘飞贼’面对面啦!怪……难道颢义并不在屋里,还是已为那人所害?”正转著思,忽听屋里传来一把低落的粗哑嗓音:“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听来的确是显义的声音,只是有些模糊黏滞、中气不足,彷佛是刚刚睡醒。恒如越喊越觉不对,本已想推门进去,此时赶忙将手掌缩了回来,垂首道:“弟……弟子打扰,请师父恕罪。”屋内安静了一会儿,又传出显义的声音:“你有什么禀报?”口气里似有一丝不耐。恒如知来得不巧,道:“弟子已加派人手四处巡逻,务必擒住那飞贼,请师父安歇息。弟……弟子告退。”显义“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恒如自讨败兴,领著弟子们仓皇分开,炬焰下只见他面色青白,似是懊恼不已;众人前脚才刚踏出院门,屋后又是“喀搭”一响,一抹鬼影似的黑衣人形从精舍的另一头滑了开去,一溜烟窜入树。

    

    耿照见四下无人,贴著墙角追过去,中思量:“此人若非善干仿照显义的声音与语调,便是显义本人!

    

    黑衣人搜查转经堂的挨次,恰是日间显义分几拨招待访客的放置。招待浦商自然是公开的行程,但贿赂迟凤钧、密会雷门鹤等倒是暗里所为,负责抬来金子的恒如等或许知道“上之天间”里的事,却不知后来显义与雷门鹤在“南之天间”密会;同样的道理,负责放置酒菜的人,也许在“东之天间”与“南之天间”都送了菜肴,却不会知道在“上之天间”里的事。

    

    况且,以显义与雷门鹤之间的关系,说不定“南之天间”里的饮食是他本身另行筹措的,以免被人发现他与雷门鹤会后有会。这也正说明了为何屋里的酒菜无人前来收拾——因为除了显义,根柢无人知晓此事。

    

    他只消在翌日,派个不相干的弟子去收拾碗盘即可。谁也不知他是前一天在此,密晤了一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神秘宾客。

    

    ——这个黑衣人,极有可能便是显义本人!

    

    这样一来,就全说得通了。他故意触碰铃索,把弟子们引出法性院,回头去搜查转经堂,看看白日里来过的那些人,是否会经留下过什么……耿照反覆推敲,又觉此说不免难免一厢情愿,黑衣人在转经堂待不到一刻钟,以显义的成分,想独自在转经堂之内待个一时刻,犯不著掀起这样的纷扰。

    

    耿照俄然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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