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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刀记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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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取出一枚龙眼核大的黑丸,低声道:“这是本门‘五艳妍散’的解药。你含入口里,从这扇大门直直走将出去,别要回头,一个时辰後毒素自解。”

    

    岳宸风听她有意圆场,只道是对掌之後知不敌,萌生畏惧,笑道:“恐难如夫人之意!人我要,解药我也要。凭夫人的武功,只怕拦不住我。”

    

    蚳夫人淡淡一笑,拄杖低道:“既然打不过,那便不要打。”竟背转身去,慢吞吞地踱出了庙门。却听明栈雪叫道:“,别让她封住此地!”

    

    神坛里外的耿照丶岳宸风闻言,俱都一愣。

    

    耿照想:“这蚳夫人不是来救她的麽?她怎又出言提点岳宸风?”

    

    岳宸风却不由一凛:“难道是……糟糕!”施展形绝掠至门边,忽见一张大从天而降,交错纵横的雪练将整个山门封起来,细密的罟大如铜钱,仅容一指穿过。

    

    岳宸风提掌劈落,只觉银丝既绵又韧,触手沾黏,他这掌运上了七成功力,竟然击之不穿。他双掌交叠,轰然击出,连胡彦之丶薛百螣这等高手都抵受不住的紫度神掌,偏偏对银丝蛛一点用也没有。

    

    手掌击上丝,不过将它撑挤出单臂五指的形状,无论延展得再深,毕竟无法穿破,内力反而加速逸去,几乎不受控制。岳宸风在山门前略一担搁,两壁破窗外也都覆上了丝;昂首上望,屋顶的破孔洞外银光灿灿,一绺一绺的丝束交错纵横,竟无一丝空隙。

    

    岳宸风猛然回头,怒不可抑:“这便是天罗丝?”倒是对明栈雪问。

    

    她淡淡一笑,柔声道:“是呀,我当初只带了一卷身,你也见识过的。总坛可多著啦,要捆住一间房子,原也能够。”耿照想起她手一挥,便将本身一路推过火堆,系绳却肉眼难见,暗忖道:“原来那便是天罗丝。”

    

    岳宸风面色一沉,伸手道:“拿来!”

    

    “拿什麽呀?”明栈雪嘻嘻笑著,口吻一派天真烂漫。

    

    “五艳妍散的解药,还有那柄匕首。”岳宸风冷笑:“天罗丝氺火不侵,凡铁难断。我见你用过一柄匕首裁丝,工具呢?”

    

    明栈雪耸了耸肩,背影依旧优都,动作中却有一丝少女般的调皮俏皮。

    

    “五艳研散是以五种毒物混合配置的毒药,选用哪五种毒物丶配比如何,天罗香中人人不同,别说我无解药在身,便有丹药,也解不了姥姥的芳子。”她说著似觉有趣,掩口“噗哧”一声,怡然道:

    

    “至於那柄裁丝匕,芳才已被你的‘金甲不准’所断,岳老师紫度神掌一挥,连破片都不知飞到了哪里,女子爱莫能助。那天罗丝质地异,便有神兵利器也不易割断,刃尖须浸泡特制的药氺,反覆锻打,经三年而成。秘芳在《天罗经》里有详细记载,你要不要看?”

    

    岳宸风怒极反笑:“人是你引来的,能眼睁睁看你毒发身亡?明栈雪阿明栈雪,你真当我是三岁孩儿?”瞋目一睨,瞳中溢满赤红血丝,犹如猛虎伏岩,状欲噬人。

    

    明栈雪忍不住笑了起来。

    

    “谁说她们是来救我的?”

    

    她越笑越是酣畅,直笑得前仰後俯,无视於岳宸风的杀人眼光,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轻抚酥胸:“我自回东海,已挑掉了天罗香五处据点。有名有姓的共杀死织罗使五人丶迎香使七人,没名没姓的弟子更是不计其数,逼得一人之下丶众人之上的蚳姥姥非亲自出马不可。我若不死在此间,姥姥只怕难与我师姊交代。”

    

    她末尾几句提高了声调,风远远送出,庙外听得一清楚。

    

    山门之上,雪白丝映出一抹佝偻身形,蚳夫人低声道:“叛徒!早知今日,当年我便该再加把劲儿,力劝掌门斩草除根丶赶尽杀绝,也不致枉死了那些个赤胆忠的徒众。这五艳研散若能要了你的命,还算是你的造化,落在老身手里,定要将你剥皮拆骨,割成一条条的,教你求生不得丶求死不能!”

    

    岳宸风的眼光来回巡梭,面上馀映艳红丶跳动不休,中倒是惊移不定。

    

    “难道……贱人转了性,这回说的竟是实话?还是她与蚳夫人串通一气,编派了这一大套,来诓骗於我?”不动声色地走近几步,低声问:

    

    “人呢?”

    

    明栈雪知他问的是耿照,轻轻一笑,悄声道:“给我一刀杀了,尸身投入井里,你信是不信?”岳宸风不置可否,又问:“工具?”明栈雪大白其意,下巴微抬,一双妙目投向他身後梁间。

    

    岳宸风馀光瞥去,公然见贮装赤眼刀的那只乌檀琴匣横放在梁上,背匣的革带与琴匣一角染有墨一般的深浓赤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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