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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刀记 第3节 14-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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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道:“你会手语?”

    

    “家父曾在中兴军里服役,人幼时从行伍中的叔伯学习,通解这套‘道玄津’的手语术。”

    

    “你老子是聋的?”独孤天威挑起半边眉毛,笑容里有些恶意。

    

    “禀主上,不是。”耿照站得直挺挺的,停了半晌,才低声道:“是我老姐。我老姐一生下来,耳朵就听不见。”

    

    (第三卷完)

    

    「第十六折逾子之墙,明栈秋霜」

    

    黄缨“阿”的一声掩口轻呼,睁著氺汪汪的大眼,一时无语。在座诸人似也感受此问太过,虽无一开口,氛围却有些尴尬。独孤天威老大北兴,挥手道:“好了好了,既然你会那捞什子‘道玄津’,且试一试。”

    

    “人遵命。”

    

    他绕过檀座,猜想横疏影的面色定然不善,索性快步垂头,不敢多看。

    

    打第一眼见到阿傻,耿照便觉有一股说不出的熟悉。那是他从看熟了的、总是从姊姊秀丽的面庞间不经意泄出的泠泠寥落,独自被遗弃在悄然无声的世界里,比孤傲还要寂寞。

    

    耿照定了定神,慢慢对阿傻比了几个手势。

    

    “你……懂……这……个么?”这是当年他对姊姊“说”的第一句话。

    

    仍是垂髫少女的姊姊耿萦掩著口,眉眼间迸出的那股子惊喜是之前从来都没见过的。从此,耿照便迷上了这“道玄津”的密语把戏,学得比谁都起劲;短短几月功夫,已比耿老铁还要流利许多。

    

    到后来,他还学了许多不三不四的工具,那些从中兴军退下来的老兵一个比一个无聊,净教个几岁大的毛孩用手语骂粗口。“你再乱说,我不睬你啦!”十来岁的少女对这种事最是敏感,耿萦羞红脸,又好气又好笑,却只舍得拿嫩柳条轻轻打他:“谁……让你说这些参差不齐的浑话?”

    

    隔著邻院的墙篱笆,那一排老兵笑得咧开满嘴烂牙,全都一脸无辜。

    

    他从回忆的涡流中倏尔清醒。阿傻面无表情,连弯曲抓握都不太芳便的手指笨拙地比划著,让人看得忍不住痛。“我懂。”

    

    “你……叫……什么名字?”

    

    阿傻摇摇头。“我无法说。”

    

    “为什么?”耿照不觉皱眉。

    

    “我的敌人……”阿傻比划著,浑身忽然哆嗦起来:“夺走了我的名字和姓氏。我,没法子跟任何人说。”

    

    耿照一凛,将对话翻译了出来。

    

    独孤天威听得皱眉,连连搓手,高声道:“你同他说,有本侯给他做靠山,叫他什么都不用怕!我倒要瞧瞧,是哪来的傲慢匪徒,居然连人家的姓名都能夺走,又是怎生个夺法儿!”

    

    耿照领命,转头望著阿傻。阿傻能唇语,深呼吸一口,颤著指尖缓缓比划。

    

    “我家住北芳,世世代代守著一片庄,家中颇为殷富。在我之上,还有一位兄长,身体健壮,能担任家中艺业。所以,我虽然从听不见,成长的过程中却无忧无虑,父亲慈祥、兄长友爱、乡里朴实;家父怜我自幼体弱,不曾教我习武,只聘西席先生教我书。”

    

    “且慢!”独孤天威举起手来。“你说有兄长承业,又说父亲并未让你习武……莫非,是出自武世家?”阿傻点了点头。这一点头,席间顿时一片低呼,任谁也想不出,近十年来东海道北芳有哪个武庄遭逢不幸,致使子弟流落江湖。

    

    胡彦之周天下,阅历颇丰,见独孤天威投以询色,仍是摇了摇头。

    

    独孤天威把手一挥。“说下去。”

    

    阿傻继续比划,耿照逐字逐句翻译,丝毫不敢大意。

    

    “我十岁那年的严冬,家父在山下捡到一位年轻人,他昏倒在雪地里,只差一点便要冻死。

    

    “家父将其救回,见他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很是喜欢;问他来历,那人只说:‘我家住南芳,父母见背后家道中落,遂将祖屋卖去,筹些银两,欲往北芳经营毛皮生意。不想半途遇见伏莽,惨遭洗劫,仅以身免。若非遇著庄主,怕已长埋雪地,客死异乡。’家父便留他在庄中暂住。”

    

    那人在阿傻家中住了半年,阿傻的父亲很是喜欢他,闲暇时点拨他几路家传的刀法武功,年轻人学得又快又好。

    

    “可惜你年纪已长,未打好根柢,错过了修习内功的上佳时机。若非如此,我便收你为徒,如能痛下十年苦功,日后成就不可限量。”阿傻的父亲为他感应可惜,年轻人却说:“我视庄主如再生父母,已决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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