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攻了过来,那气流阴冷如冰,穿行经脉之间就好如冰刀剔骨,痛苦万分。柳娥眉咬紧银牙,正待运转内力驱除寒劲,半身子却不听使唤起来,垂头去瞧那条木了的手臂,不禁到抽一口凉气,本身那纤纤的手指竟然结了薄薄一层白霜。
她中愤恨,颤著牙关一字一顿道:「好一个「坤元诀」。」知不能再与李慕寒接触,强提体内残存真气统统聚在手臂,一下把他迫了开去。柳娥眉遭了暗算,已是强弩之末,怕对芳追击,忙飘身撤退退却。
她站定麻痹的身子,调整了下体内混乱的真气,见李慕寒没有跟进,不禁长出口气,忽然,一种极其危险的感受涌上头,柳娥眉警觉的看看身侧,「不好……苏如画不见了!」身子还没做出反映,就觉背后一只软绵绵的手掌贴上了脊背。本以为这一掌会是雷霆一击,谁知却全无半分力道,沾身即退,她中疑惑,转过头来去瞧背后,苏如画正笑盈盈的立在不远处,仿佛从没动过。
瞧著她动听魄的笑容,柳娥眉头脑一阵恍惚,只觉有股压抑不住的躁动不停撩动弦。又过了半晌,她身子竟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暮的喷出口鲜血,败絮一般委顿倒地。她艰难的转转眼珠,恨声说道:「「七情真息」……好卑劣的功法……」没等她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直染的她前襟尽赤,瞧来触目惊……「这魔女功法好生霸道,看来可不能觑呢!」李慕寒如是想著,却不敢担搁分毫,伸掌虚空一抓,地上的软剑仿佛有了生命般飞掠入手,冷声道:「柳娥眉,黄泉路上独个走好!」足尖点地飞身而起,挺直软剑刺向柳娥眉咽喉要害。
剑尖急速前行,瞬间就触到了喉间肌肤,看著那双不甘又无奈的眸子,李慕寒冷淡一笑,知这一剑必然建功!忽然,只听「呛!」的一声剑鸣!一道白光丝毫不差的点在剑尖之上,一股沛然之力传过剑身,丝毫没有停滞就攻入手臂经脉,气劲过处就像钢针入体,虽不如何狂霸却胜在凌厉,体内真气与之一触即刻崩溃,根柢构不成任何防御。
李慕寒虎口震裂,再也握不住剑柄,软剑飞旋著钉入柳娥眉身侧地面,剑身犹自震动不休,发出声声悲鸣!柳娥眉本忖必死,谁知那剑却在千钧一发的一刻偏了出去,她死里逃生,中狂喜,知道必然是援手到来,眼中立刻放出虚弱的光华,正要发声求救,喉咙却传来一阵碎裂般的疼痛,呜咽几声却发不出任何声响,一时焦急,手脚并用的乱挥起来!忽觉后襟给人拿住,然后一下就离地而起,等她回过神来,身子已在十丈之外。
柳娥眉强压伤势,伸手捂住咽喉,五指轻按半晌,发觉喉骨只是轻微的损伤,还不至干掉声,这才放下来,扭头一看,只见身边立著个高瘦士,身穿青色儒衫,神情俊冷,面白无须,清臒的脸孔透出丝丝酸腐气息,若不是手中握著长剑,活脱一个私塾先生。柳娥眉双眼暮的睁圆,撕著嗓子哽咽半晌才断续出声:「您……您是……盈月……圣使!您终干赶来了……咳……咳。」士没有应声,甚至都没看柳娥眉一眼,提著她后襟的手一松,任由她身子委顿在地,缓缓走上前来,长剑虚指天际,冲著苏、李人淡然说道:「两个辈痛快交出广陵密卷,否则休怪某人毒手无情!」苏如画没有言语,望向身旁的李慕寒,却正正看到他那只藏在身后兀自哆嗦不休的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紧了紧裹著广陵密卷的袖口。她深知李慕寒实力,能在一招之间把他伤成这样的恐怕天下也没有几个人,然而历数江湖上绝顶好手,却没有一个与眼前士相符,里暗想:「这人到底是谁,怎地从没听过月神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李慕寒脸色煞白,傲气神情却丝毫不改,一双俊目盯住士握剑的手,冷冷说道:「你就是那盈月使嘛?剑法真是厉害呢!怪不得能把秦假仙那无用道士伤成那副模样!」士冷哼一声:「无知辈,若不是秦道人用阵法消磨我五成功力,此刻你已是一具死尸,还有什么资格嗤笑别人无用!识相的就赶忙交出广陵密卷吧,你我也无冤仇,看在秦道人面上饶你们性命也无不可!」李慕寒抽出背后犹在滴血手掌,惨然一笑:「是阿是阿!看来打是打不过你呢!也只好舍了这画卷来保命了!」转过头来,对苏如画点点头:「如画,把画给他吧!」苏如画微微颌首,缓步走到士面前,袖子一张,广陵密卷滑落手中:「瞧尊驾身手气度,必然是位武前辈呢,如画眼拙倒是看不出前辈来历,还请前辈赐下名号,也好叫我俩知道今日是败在谁手里呢!」手腕轻转,把画递到士面前。
士见这女孩娇媚客气,生好感,收起剑来和声道:「某人只不过一个爱剑之人,贱号炼青锋,倒是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你年岁,不识得我也是正常。
这广陵密卷牵涉甚广,我劝你们别再谋算,免得惹祸上身危及性命!」说罢伸手去取苏如画手中的画。
苏如画乖乖一笑:「嗯嗯!这就给您了,您可要接好哦!」手臂一扬,那画「嗖」的一声飞上天去。炼青锋没抓到画卷,愤怒万分,瞪圆眼厉喝:「丫头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