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舌戰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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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战法庭
(一)
“法官大人,我请求再向受害人陈姐提问以澄清一些必要的事实。”
“本法官同意被告律师的请求。请陈姐到证人席上接受被告律师的提问。”
案子的审理已进入到第四天,案情早都陈述清楚了,该说的也说得差不多了。
我相信今天也该能结案了,内已经松懈下来,脑子里开始思考我的另一个财富官司。但是,这个被告的辩护律师唐佳慧为何还要提出再次当庭提问陈姐?她还真筹算用什麽手段来挽回她这看来注定要败的官司?我无法猜出她的意图,内有点不安狄泊著陈姐走到证人席上。
这是一个案情相当简单的强奸案。大约四个月前,陈姐在半夜回到本身的公寓里遭到一个预先埋伏的大盗的攻击和强奸。在整个强奸过程中陈姐被蒙上了双眼,自始至终都未能见到强暴犯的长相。但她却清晰地记住了罪犯的声音。
三个多月後的一天,陈姐偶然在一个商店里再次听见了阿谁声音。她立刻招来店里的保安将阿谁男人扣住,并通知了警芳。警芳发现此人曾有过性骚扰的记录,遂将其逮捕立案。
这个男人名叫赵泰江,目前职业是搬运工,曾三次被控性侵犯,一次被定罪性骚扰成立,另两次因证据不足而被裁定无罪。这一回对他不利的是,陈姐根柢不认识他,事先也不知道他曾有过犯罪历史,就仅凭声音指认出他。而他也提不出任何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另一个对控芳有利的证据,是赵泰江的邻居作证说曾见到过赵泰江用过一条黑围巾,和那条蒙住陈姐眼并被罪犯遗弃在现场的围巾非常相似。
当然,控芳所有的证据都不过硬,缝隙也很多,每一条仔细追究起来城市有疑问。所以,警芳很不情愿就此告状,而且也没有律师愿接这个案子。
刚听到这个案子时,我自思有必然的难度,若遇到个强悍的辩护律师必定会有许多纠缠,就想推掉不接。但因是熟人介绍,加上陈姐亲自上门求我,我一软就承诺了。
出格是我听说这个案子的辩护律师是近来大师聊天时曾一致推崇的年轻女律师唐佳慧,我的好胜一下就被激了起来。据说她自去年毕业以来一出道就连胜了十来个大官司,比我当年还强,中既有些不服,也有些好。斗劲出乎意料的是,此案在头三天的进展却非常的顺利,现在的形势对控芳已经极其有利。这主要是因为唐佳慧的表现实在太过平平。本来能挖掘的缝隙和弱点她都等闲就放过了,对主要证据的辩也很不有力。我从陪审团的身体语言反映出的情况来估量,如不出不测,这个案子被告芳是必输无疑了。
本来嘛,这麽一个年轻纯挚的女律师,为一个强奸嫌疑辩护,自然会有许多不便和顾虑,很难真的倾其全力。不过,现在我开始有些疑虑。这是否会是她的避实就虚的辩护策略?也许不会。可能多年的律师生涯让我养成了捕风捉影的短处。但是我还是有些不安。每当我的对手出乎我的不测的时候我城市有些紧张。
这时唐佳慧已经飘然来到陈姐面前,一双大眼几乎一眨不眨地直视著坐在证人席上的陈姐,沉着地说道:“陈姐,请相信我,我作为一个女人,长短常非常同情您的遭遇的,我也和您一样迫切地望能将真正的凶手定罪服法。所以,我但愿能更进一步地与您澄清一些事实。我下面的一些问题也许会对您有些冲犯或给您带来难堪,请您务必不要误会。您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我理解。”
与前三天的散漫低调不同,唐佳慧俄然开始严肃起来,用她那刀子般的眼光直逼陈姐——那是这几天她从未流露出的眼光。看著唐律师冷俏的侧脸,我底忽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必然早有打算,而我却毫无筹备。她这番话到底意欲如何?摸不清对手的意图是所有的律师都最怕碰到的被动情形。
“陈姐,在这次您被强奸之前,您曾有过和异性的性经验吗?”
她为何俄然问这种冲犯**的问题?我已来不及去琢磨她的真正意图,立刻本能地向法官提出反对来阻挠她:“我反对提这样的问题!法官大人。此问题与本案完全无关。”
法官转向唐律师,向她问道:“被告芳律师,您有理由相信这是与本案有关的问题吗?”
“是的。法官大人。请相信我。”
“好吧。反对不成立。陈姐请如实回答被告律师的问题。”
我头有焚烧起。我本不指望能成功阻止这个问题,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