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绿蒂出门的时候,又和往常一样坐上了轮椅。
她作为神姬,动用自己的血脉力量其实可以强行让已经瘫痪的下肢重新运作起来,所以她的竞选班子也非常认真的考虑过是不是让夏绿蒂以更加“健全”的形象参选。但最终夏绿蒂否决了这个提案。
“历届神姬参选总统都以自身的力量、健康的体魄作为卖点,选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再怎么样表现得像个正常人,给民众的印象也肯定比不上当年每天长跑三百英里去白宫上班的长腿琳娜吧?”她这样对自己的竞选班底说,“而且,站起来什么的虽然能做到,但对我的精神压力很大,会影响我平日的工作。当年长腿琳娜要不是坚持长跑聚拢人心,也不至于在面对蓄奴派的刺客时毫无抵抗能力啊。”
长腿琳娜作为总统山上唯一的女性总统,她可是曾经单枪匹马杀进匹兹堡南军阵地,她的魔导装甲挥舞着一双放大版的印第安战斧,在皮克特的南军部队发起冲锋之前,就把他们杀得丢盔弃甲。
这样的神姬,就因为要搞形象工程,结果看戏的时候精神疲惫疏于防范,被南方的刺客以带毒的枪弹刺杀了,并且以世界历史上第一位死于枪击的神姬载入史册。
所以夏绿蒂绝不会重蹈覆辙,不过,在公众们已经习惯自己的残疾形象后,夏绿蒂不介意在某些时候出其不意的站起来,以此来达成宣传效果。
从夏绿蒂的贵宾房,到舰上的魔导工坊有一条专属通道,夏绿蒂的轮椅只要半分钟不到就能穿过这通道,正因为这样并没有人在夏绿蒂门口迎接她,她的随员们都等在专属通道开在魔导工坊那一侧的入口处。
“舰队正在转向,准备进入东京湾。”穿着军装的军方联络官取代马歇尔向夏绿蒂报告,“日本方面依然在昨晚趁着夜色进行了布雷,我军扫雷艇正在前方为舰队开辟通路,可能会有爆炸声,不必担心。”
话音刚落,就有爆炸声从魔导工坊敞开的换气窗中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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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次郎一早就被爆炸声吵醒,他冲出自己借宿的小屋,向着爆炸传来的方向张望,然后他看见数量众多的战舰正向东京湾方向开去,舰队前方时不时腾起水柱,那便是他听到的爆炸声的来源。
“打得好!”寅次郎高举右手挥舞着,“狠狠的打他们!”
这时候他身后传来人声:“别喊了,那不是我们的岸炮在开火,我们的岸炮过去几天差不多都给干掉了。”
寅次郎回过头,看见一名身穿满是油污的烂军装、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正向他走来。寅次郎判断中年人大概比自己年长四到五岁的样子,军衔——军衔寅次郎认不出来,也许住在他老家隔壁那整天想着考军校的小子能认得,他寅次郎一个到处游动做小买卖的可认不得。
“叫我大友好了,”中年军官一下子看出来寅次郎的顾虑,便这样说道,同时掏出香烟盒,递了一根给寅次郎,“来,今天的才发的配给品。”
寅次郎连连道谢,然后掏出火柴给自己和大友点上。
“大友兄,如果那不是岸炮,那到底是什么在爆炸啊?难道是美国人的船自己……”
“当然不是,”大友摇摇头,一仰脖吐了个烟圈,“那是海军决死队昨晚布下的水雷。”
“那……”
“可惜不会有战果,美国人在用配置了全防御装备的战姬的扫雷艇撞那些雷,很快海里就会被开出一条通道,那些水雷不过是让美国人少了一些可以投入战场的低等级战姬而已。”大友耸了耸肩——这个动作在寅次郎看来相当的美国风,“虽然不是完全没有作用,但这作用也没有大到值得欢呼的地步。”
寅次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其事的问刚刚认识的军官:“大友兄,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这战况……”
“日本已经完蛋了。”大友直接打断寅次郎的话,“我是军人,只能继续率领部队守在这里,等待我们的要么是战争结束向美国人投降,要么是被美国人的大炮炸得粉身碎骨,就这两种结局没跑了。而作为平民的您,请您竭尽全力求生吧,这个国家已经完了,所以别再被这个国家的政客们煽动到战场上去,那只是白白送命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寅次郎一脸震惊,他不太相信这番话竟然从一个军官口中说出来,愣了半天之后他想到一种可能性,便问道:“您难道是……”
“没错,我和前阵子被特高科那帮人追得满街跑的革命党是一伙的,不过我不太坚定,认为导师对日本命运的判断是错的,现在看来我是被日本政府和军部给欺骗了。”大友又吸了一口烟,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发现这点的时候我已经没办法全身而退了。美国人第一天的炮击中,我就死了二十个部下,还有三十六人受伤,美国巡洋舰的一发重炮炮弹直接打中了我们的核心堡垒,本来就是临时建造的工事根本挡不住海军重炮的轰击,你看就是那个废墟。”
大友抬起手,指着海岸边的一处烧得已经认不出来原来模样的建筑。
“我们利用原本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