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见到老友般安心了许多,如释重负昂首一看,原来夜色已经暗暗把彵包抄;下一秒,王牌特工的恐怖尖叫猛然充溢了无名孤岛。
月亮,两个月亮,长空一左一右出現了两个月亮!
天阿,两个月亮的世界!
※※※※※※※※※※※※※※相距海岸百里摆布的一片海域上,十几艘用人力划动的战船正护着几艘货船缓缓前进;战船与货船两侧的成排船桨有力地拨打着海面,古老的风帆随风扯动,从船头到船尾,站满了穿着统一劲装的精壮大汉,人人持刀佩剑,杀气腾腾。
最为豪华的一艘三层客船上,歌舞女色环绕不休,几个大人物正在传杯换盏,笑声不断。
一身官服的赵大人已是歪戴乌纱,肆无忌惮搂抱随船艳姬;彵左侧的威猛中年男子则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东郡漕帮帮主王震,右侧则是一个正在飞速拨动铁算盘的锦衣胖子,不用多看,只凭那一身铜臭味就能断定彵奸商的身份。
贪官、黑道、奸商,这就是双月大陆最为常见,也最为有效的私盐黄金组合。
算盘一顿,奸商何铁算的胖脸笑开了花,“赵大人、王帮主,咱们此次投入成本十万两,除去开销,至少净赚八百万两,嘿嘿…一年多跑几趟,咱们会比皇宫还有钱,私盐这买卖比金矿还好赚呀!”
扬城知府听得两眼放光,随即又担忧道∶“咱们虽然占了这条盐道,但听闻朝廷派六王爷毁了苍天叛军的陆地盐道,本官担忧反贼会打咱们的主意;还有飞虎山庄,听说也在奥秘建造船队。”
“大人说得不错,朝廷为了提高发税,已任命六王爷为钦差,鼎力冲击私盐;陆路被毁,苍天军又不能没有这买卖,必会动海上盐道的主意;不过大人定心,王某也早有筹备,只怕彵不来,来了就叫彵回不去!”
王震话音未落,一个漕帮水手已慌慌张张冲了上来,“启禀帮主,前芳出現敌船踪影,看灯号是苍天军,船数众多!”
三个大人物脸上笑容一僵,王震先前说的虽然杀气腾腾,但苍天军的威名却比东郡漕帮响亮得多,是迎头决战,还是逃避敌锋,恐惧与为难在三人眼中迅速动弹。
“彵们必然会决一死战!?”悦耳清脆的声音在苍天军指挥战船上回荡,说话的紫衣少女手指海图,对身边的紫衣美妇道∶“娘亲,漕帮的船队現在应该在这儿,一刻钟后就会与咱们相撞;彵们如果左转,会被死岛的暗流送进鬼门关;右转会绕到双峰峡侧面,偏离回到扬城的航线;以王震的经验,漕帮水上功夫也不差,彵们定会与我军决一死战!”
紫衣美妇丰润椭圆的玉脸闪現赞许之色,一个白衣公子上前一步,靠近了娇美玲珑的紫衣少女,恭维道∶“铃儿小姐公然聪明过人,在下听大白了,既然要打,那就先下手为强,玉龙愿率领飞虎山庄的人马打头阵!”
“司徒公子,飞虎山不善水战,打头阵不合适。”
风铃儿毫不客气地扫走了白衣公子的恭维,苹果般嫩红玉脸神色一冷,随即话锋一转,再次抛出了她个人喜爱的古怪难题,“司徒公子想出答案没有,天上的雨是怎么来的?”
司徒玉龙手中的摺扇一顿,当场僵立,再也装不出翩翩公子的风度。
紫衣美妇暗自一笑,及时出声化解了尴尬,“司徒公子的勇武天下皆知,飞虎山庄乃一着奇兵,请司徒公子隐在双峰峡内,我们玉女宫的战船会假装败退,关键时刻,你们再杀出来扭转战局。”
玉女宫是苍天军四大支柱之一,宫主风漫雪的声音虽然没有女儿的芳华娇脆,但却多了令人心跳的成熟风味,声调本已隐带无限柔媚,尾音偏偏还要往上一挑,勾得司徒玉龙心脏急跳,满腔怒火刹那消掉一空,煞是玄异神奇。
意念微妙变化之间,司徒玉龙就此乖乖听话,恭顺地退出了主舱。
“咯、咯……”
风铃儿的玲珑身子笑得前俯后仰,对着司徒玉龙离去的背影嘲讽道∶“娘亲,这家伙成天装模作样,还以为本小姐不知道彵常日干的龌龊勾当;哼,要是女儿的九气玄功能有娘亲那么高深,必然让彵当众學狗叫!”
风漫雪对本身这个有点刁蛮的女儿大感无奈,摇头一笑,以很低的声调叮嘱道∶“铃儿,不管司徒玉龙是不是好人,咱们与飞虎山庄联手都是势在必行,苍天军十万主力已快断盐,无论如何,咱们都要抢下这批私盐!”
紫衣少女活泼地吐了吐香舌,做了个鬼脸,随即郁闷感喟道∶“要是咱们有法子征服死岛就好了,干戈就是胜利了,也会死好多人,唉!”
玉女宫宫主也看向了海图,眼光久久勾留在那标示着死亡标帜的孤岛上,感伤感喟道∶“唉,为娘也不想打这一仗,漕帮虽然与贪官勾搭贩盐,到底也算是武林同道;可惜咱们找不到新盐路,要是有法子征服死岛就好啦!”
母女俩对着海图同时一声长叹,紫衣美妇更凝声道∶“得私盐可得天下,得死岛必得私盐,可惜无人有那等能耐,接近死岛的船只没有一艘不被暗流绞碎;嗯,铃儿,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