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千刀的短命鬼,陈呆子,老子不会让你好过的!”
二狗子两亩地全部的包谷都被一扫而空,心里愤愤不平,想到自己下半年的生计该怎么办,着急得,居然哭了。
包谷棒子没了,自己的生计也就没有着落了,最近几个月还能靠着去年的苞谷粒子过日子,可是到了后半年,还有明年的上半年,包谷没了,这该怎么过啊?
想着想着,陈二狗子就一屁股坐在了田里,嚎啕大哭,“陈呆子,肯定是陈呆子干的......”
一边哭,二狗子嘴里也一边不停的叫唤,心里已经把陈呆子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还是觉得不解气,就抓起地上的土块子,往山脚的大石头上一顿乱砸。
看着土块子一块块的被崩散,就感觉是陈呆子被自己教训了一样,特别的解气。
砸着砸着,二狗子又笑了,只是笑得有点别扭,感觉怪怪的,皮笑肉不笑,又好像是苦笑,总之二狗子现在心里肯定不会好受了。
“哎......”砸了半天,二狗子也叹了一口气,招惹了陈呆子,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心里郁闷极了,要是现在去找陈呆子,陈呆子肯定会一口否认,到时候大白天的,再挨陈呆子一顿打,那可就不好了。
“算了,先去找村长说说理去!”二狗子咬了咬牙,脸上的泪痕一手抹掉,就起来向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村长姓林,是外乡人,但是一家子在七里村也已经呆了一些年头了,从二狗子小的时候,就一直在七里村当村长,为人有点保守,总觉得先辈们说的话就是真理,容不得辩驳。
现在自己没处伸冤了,找陈呆子肯定是自找麻烦,所以就只好去找村长了。
刚拐过一个弯,陈二狗子还沉浸在自己包谷棒子被人毁了的悲痛中,也没注意,一脑就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几步,正准备开骂,抬头一看,这不是二舅吗?心里也庆幸幸好没骂,不然还真是忤逆不孝了。
唐积德穿一身灰黑色的西装,一手抓着一只箱子,就是唐积德的宝贝家伙事儿了,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塑料袋。带着一副老花眼镜,才四十几岁,眼睛就有点毛病了。
短头发,倒是显得蛮精神,看了看二狗子,就笑了,“二狗啊,你怎么在这儿啊?我正打算去你家看看你呢!”
“二舅,你咋来了?”二狗子有点惊喜,好像已经几个月没看见过二舅了,二舅算得上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虽然一年到头也没见过几次,但是每次来也少不了给自己带点东西。
“你们村儿那个老张头,说是中了邪了,我来看看!”唐积德一笑,就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了二狗子,“这是你舅妈前天磨的,黄豆粉,可细了,你收好,有时间了,自己做点儿豆浆豆腐啥的。”
二狗子结果二舅手里的塑料袋,打开看了看,还真是很细,看上去也白净得很,显然是很好的黄豆磨成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包谷棒子都没了,现在突然见到了二舅,就感觉见到了亲人了,心里的憋屈劲儿一下子就受不住了,一不小心,就又哭了起来。
唐积德一看,这该心疼了,望着二狗子,就问他,“二狗,你这是咋了?哭啥啊?告诉二舅咋回事?”
二舅一问,二狗子就哭得更凶了,耸肩,吸气,一顿一顿的,“二舅......我的苞米棒子......我的苞米棒子......”
二狗子也是真伤心了,一句话憋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
“你说,你的苞米棒子咋了?是不是被野猪给拱了?”唐积德赶忙问道。
“不是....不是......”二狗连连摇了摇头。
“那是被野兔子吃了?”唐积德有点疑惑了,皱了皱眉,“不对啊,现在苞米棒子都已经快要长果了,这野兔子也吃不着啊!”
“不是野兔子,是陈呆子那个王八蛋......”二狗子说着说着,就蹲在了地上,一手擦掉自己的眼泪,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看起来倒有几分滑稽。
“陈呆子?”唐积德也不知道二狗子哪里惹上了陈呆子了,不过以前倒是听说过陈呆子经常欺负二狗子,唐积德也三番五次的找过陈呆子,可是每一次陈呆子都是笑着说以后不会了。
这一次,陈呆子难道是祸害了二狗子家的苞米棒子了?
“是陈呆子祸害你的苞米棒子?”唐积德脸色明显难看了不少,大声问道。
“恩恩......”二狗子慌忙点头答应。“陈呆子......陈呆子把我的包谷棒子全砍了,我下半年怎么过啊!”
“好你个陈呆子......”唐积德一听,连也绿了,骂骂咧咧的,摩拳擦掌的就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