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套全用上了,力求对症下药,一举攻克。又亲自去陈微微门上取经,直问得陈微微最后无奈:“我的姑奶奶啊,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不是黑暗的旧社会了,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你去的是北京军区总参谋长的家里,不是地主老财大军阀的家里,而且你是去给他们当儿媳妇的,又不是去当小老婆的,你怕什么啊?服了你了!”
在慕容晖面前,杨乐晴却镇静得很,口口声声“没问题”、“到时候看我的”,慕容晖也不打击她,乐呵呵地看她每晚临睡前都跑去确认礼物,对着洞开的衣柜皱眉,时不时地还对着穿衣镜摆弄头发,慕容晖将杨乐晴的紧张尽收眼底,却也听之任之,心里有数得很,杨乐晴这辈子肯定得是他慕容晖的媳妇儿,早晚的事儿,谁也拦不住。
去的路上杨乐晴实在装不下去了,偷瞄了眼慕容晖,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看上去不紧张吧?”慕容晖偷笑着安慰她:“媳妇儿,除了我爸,三姐三姐夫,我妈还有淇淇你都见过,都熟,不用紧张…”“我没紧张…就是…有点儿…有点儿…忐忑…虽然只有你爸没见过,可这些人里就你爸官最大…”
“噗”慕容晖乐出声来,“你是去应聘还是吃饭?还官最大,亏你想得出来。”
“实话告诉你吧,去应聘我都没这么紧张…”杨乐晴手心都攥出汗了。
车刚拐进大院,卫兵一个标准的军礼,杨乐晴下意识坐直了,手按住胸口,大口的呼气吸气,仿佛鱼儿离开了水,准备好的见面词也一句都想不起来。
车停好后,慕容晖歪头看僵直的杨乐晴,伸手揉揉杨乐晴头顶,“别怕,有我呢。”
早有人来给他们开了门,踏上台阶的那一刻,杨乐晴倒不紧张了,反正已经来了,自己不缺胳膊不缺腿,老实本分,无不良嗜好,即使二老不同意也要见过面才知道,说不定尽如人意,皆大欢喜呢,不是一家人也进不了一家门,有什么可紧张的。
悲观与乐观只有一字之差,紧张与放松有时候也只是一步之遥,杨乐晴的乐天派性格逆袭成功。从进门开始到结束,杨乐晴的状态都一直很好,大家像是受了她的感染,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由始至终都其乐融融,笑声连连。
慕容妈妈皇太后的架势还是有的,但这个家里沉闷了太久,看着儿子会心的笑容,也没有什么比得上这个让老太太更舒心的了。
晚上,陈微微约了杨乐晴吃饭。
陈微微和程屹正在冷战,谁也不理谁,陈微微想让杨乐晴给她出出主意,在程屹那里找个台阶下。
事情的经过很偶然,但结果却是必然的:上周四晚上,程屹值夜班,陈微微闲着没事儿干,心血来潮跑到医院,美其名曰:爱心接力,意思就是程屹陪护病人,她陪着程屹。程屹出差公干,两人十多天没见了,陈微微要来医院,程屹当然高兴。
到了值班医生办公室,刚坐下没一会儿,程屹就被病人家属叫走了,陈微微看看除了病历还是病历的医生办公室,无聊至极,一低头看见程屹的手机在充电,手机连着线放在半开的第二个抽屈里。陈微微倒是没有查男朋友手机的毛病,可实在闲得难受,慢悠悠地拉开抽屈,还在犹豫要不要看,一歪头,看见抽屈里躺着一个黑色的丝绒小方盒,看盒子就知道里面的东西错不了,陈微微好奇心上来,放弃手机拿起了盒子,轻轻一掰,盒子应声弹开,是一个镶嵌了水晶的领带夹,盒子内侧还有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陈微微早已将道德守则抛到了脑后,迫不及待翻出卡片:祝程医生:工作顺利!刘茜。
陈微微将盒子摔回抽屈,未及发作,办公室门上被敲了三下,陈微微没说话,门推开,探进来一个漂亮脸蛋,许是没见到想见的人,收起了甜美的笑容,没有回避,倒也大方地进了办公室,也穿着一身白大褂,礼貌地问陈微微:“请问你是谁?”陈微微邪火正无处撒,美女正撞枪口上,张口就来:“你管我是谁!”美女也不怵,打量了一遍陈微微,反问:“程医生去病房了吗?”别人都叫程大夫,她偏叫程医生,看来这就是那个什么茜,一看就没安好心,陈微微这爆脾气,顺着美女打量的目光就瞪了回去,马上要爆发,程屹回来了。
美女落落大方:“程医生,17床的手术调到明天下午2点,我刚才看了一下手术计划,有一处不太明白,想向您请教一下。”如此请教,自然无法推脱,陈微微注视着请教与被请教的两人,忍了一分钟后怒气冲冲抓起包,被程屹拦住,美女大夫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轻飘飘扔下一句:“程医生,您还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先行离去。
整个晚上,值班医生办公室内充斥陈微微的醋味儿和火药味儿,程屹开始还耐心解释:刘茜不是刚才找他的那个,人家新婚去国外度蜜月,回来给科室的男女同事都带了礼物,男的都是领带夹,女的都是发夹;刚才找他的是新来的实习大夫,姓方,只是请教问题,绝无它意。陈微微哪里听得进去,认准了这是程屹编的谎话,度蜜月就度蜜月,给大家带礼物?又不是一个两个,出手如此大方?请教问题就更说不通了,明天就手术了,今天才想起来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