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既然已经没有什麽事了,那药师我也要下去准备一番了。”纥说著,从云华的屋子里退了出来,在经过春君时微微顿足,却只一瞬间便与春君错身而过。
看著纥离开的背影,春君的嘴唇抿作一条长线,转身向清商辞行:“我也该回去准备一番了,清商公子,告辞。”
“春君对云华的大恩,清商来日必将重谢。”清商将春君送到秋水长天之外,看著春君的马车走远。
洗去一身的污垢,百香膏抹在身上遮掩了曾经被凌虐的惨象,云华身著一身素白的长衫,上面盘踞著用银丝绣出的云纹。
侍女替云华将乌黑的发丝盘在了脑後,流泻三千青丝。
清商带著何叔送客回来的时候,云华一身上下已经准备妥当,有了纥的药丸,云华的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看到云华准备妥当,清商侧身对何叔说:“将仓库里的东西取出来。”
何叔心领神会的走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看到何叔手中拿了一个狭长的檀木盒子走了上来,清商从何叔的手中接过匣子,放到了云华跟前的桌上。
云华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询问:“这是什麽。”
清商并未多言,而是取了一把钥匙将锁著匣子的金锁打开,只见盒子当中的东西还包裹著一层精致的绢布。
清商将盒子里的绢布掀开,只见一把古朴素雅的长剑安静的躺在檀木盒子当中,周身还萦绕著盒子上散发出来的檀木香气。
清商牵著云华走到了盒子跟前,让云华握住盒子当中的长剑。
云华拿起盒子里的长剑,握住剑柄,反射著寒光的剑身从剑鞘中缓缓划出,发出一丝轻吟,似乎在诉说著重见天日的欢欣。
清商满意的看著被云华握在手中的长剑解释:“这把剑,名叫惊鸿。”
云华听说过惊鸿的名字,这把剑乃是前朝的铸剑大师倾尽毕生心血铸造的绝世宝剑,削金断玉如划短一根头发丝儿一般容易。
“惊鸿……”云华把剑重新放入剑鞘当中,注视著清商:“我不会辜负哥哥的美意。”
“你我是兄弟,不管你要做什麽,我都会做你的翼下之风,帮助你腾跃扶风千万里。”
冬夜寂寒,寒冷不仅仅是因为周围的片片飞雪,更是因为自身体内流失的血液,这样的日子过去了三四日,每一次都离长安城又远了一分。
沈月寒手中的赋月长刀直直的插在雪地当中,温热的鲜血自刀刃上滑落,落到雪地上被冻成冰冷的碎渣。
“还战吗?”四角手中握著剑,剑身冷豔而又夺目,这一场游戏不知道什麽时候才是尽头。
沈月寒的脸色有汗水低落,参杂著红色的鲜血,低落在被白雪覆盖的土地上,犹如一朵娇豔的花儿绽放。
“战!”
不过是今日的第一回合,沈月寒自然不会退缩,每一次与四角对战,她都会有所收获,每一次对战之後,她都能有所成长,更不要说还有人在长安城里等著她。
刀在她的手里,划出的刀芒一次比一次凌厉,飞出的招式一次比一次迅猛,攻击的速度一次胜过一次,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赋月在飞快的与她磨合,仿佛她天生就是赋月的主人一般,原本三招必败的她已经能渐渐抗住四角所发出来的剑威。
要不了多时,沈月寒相信,一定可以找出四角身上的破绽。
“既然要战,那就来吧!”四角说著,提剑快攻,不打算再给沈月寒多余的喘息之机。
沈月寒眼神一冽,提刀而上,双方交击的同时搅得风雪骤变。
已经摸清了赋月脾性的沈月寒如今使用赋月已经游刃有余,对付起四角也不再是处处受到压迫的局面,进步令人惊叹。
“月魂,你开始苏醒了。”见到沈月寒进步神速,四角开心的放声大笑:“天道七子的盛会,就差你一个人了!”
名剑盛会,汇聚天下豪杰精英,远山君立於上座,款待各路贵客。
在远山君的下座,依次是洛阳城主封雾君,金陵城主春君江南春,襄阳城主郢公,天府城主雪生暮卿雪。
在往下,便是当世第一大商人清商公子,清商著一件素白长衫,手拿玉骨华扇,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慵懒的意味,在他的身旁,乃是他的胞弟,云华公子。
再往下,便是无数王孙公卿以及江湖上有头有面的人物,所有人脸上都带著笑容,不敢扶了远山君的脸面。
远山君站了起来,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地下的云华,见云华神色如常才稍稍放心,看著地下一干人说道:“给位应远山之邀而来,是远山的荣幸,相信他家心里,对於今日之盛会也有不少的了解,匈奴进犯在即,远山今日想借名剑会之名,挑选九州豪杰抗击匈奴,卫我国威。”
“远山君拳拳爱国之心真是令人动容。”清商摇著手中的扇子,声音里透著几分慵懒:“只是清商不过一介不懂武功的商人,只怕帮不上什麽忙了。”
“清商公子说笑了。”远山君侧身面对著清商:“谁人不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