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人回来了!”
所有人神情一凛,山雨欲来,再看凌楷身後,便跟著四人,楼如稷和厉怀谡自不必说,另外两个谪仙般的男子,却有著相似的某种魔魅气质。
厅内的氛围有些凝滞,似乎些微动静都会引发不可收拾的乱局,聂徵狐哪管这些,睥睨的逡巡了四周,然後绝豔一笑,“你们都是在等我解释清楚吗?”
“你诋毁我奉剑派,破坏亲事,意欲何为!”封照泉的师弟廉吾之性情火爆,平素又最疼封司麟,此刻再加上聂徵狐如此挑衅,哪能不怒。
“我只问一次!封司麟,你也不认你儿子吗?”聂徵狐最厌恶这等始乱终弃之人,他盯著封司麟,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便让他当场毙命。
“我……”封司麟心思百转千回,竟然说不出话来。
“好!很好!”聂徵狐早已眼尖看到婴孩,手中凝悬丝一抖,竟将那婴孩重新收回自己怀抱,那仆妇只懂粗浅功夫,哪里是寻魔医的队伍,惊呼一声,不知所措立在那里。
“你要做什麽!”封照泉拍案而起,怒不可当。
“去!拿个杯子!”聂徵狐却对他熟视无睹,径自指挥著上官瀛邪,纵使息魂帝尊,也无法违背寻魔医的意思,他看了看四周,镜子来到那挂著白玉佩的中年人面前,淡淡一笑,便端起他身边空了的茶盏,来到聂徵狐身边。
“聂公子……“厉怀谡眼见情势有些失控,轻咳著说,而楼如稷却目不转睛盯著聂徵狐,整个人凝聚成一柄利刃。
“看什麽看,你们不是要解释吗?我要滴血认亲!”聂徵狐说罢挑破栖麒的小手,挤出一滴鲜血,婴孩如此年幼,受此疼痛竟然没有哭闹,只是委屈的眨了眨眼,宛如黑葡萄般的眼珠儿转了转,凝了一圈泪滴,却是没有落下来。
那一滴鲜血凝结在白玉似的碗底,然後聂徵狐将那茶盏平平推向封司麟,挑衅一般盯著他,一言不发。
封司麟看了看那孩子,生的粉雕玉琢,可爱非常,再加上那手腕上的胎记,终究,还是叹息著,“我只是想要知道是谁让你把他送来的,他是我的儿子,无须怀疑……”
“什麽!”
“你这个孽子……”
壤驷禅和封照泉一起怒斥,壤驷蔚依却似终於松了一口气般,眼神飘忽不定。
聂徵狐也没料到会是此节,他挑了挑眉,似乎在斟酌这个男子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封司麟转身,跪倒在封照泉面前,当著一并江湖朋友,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去年三月,我追踪万兽山庄的紫狐妖姬之时,误中她的狐媚凝露,失去意识後隐约侵犯了一位女子,虽然次日清晨醒来後,那女子已不知所踪,但错了便是错了,爹,请恕我一时糊涂,令奉剑派蒙羞,今日我便卸去掌门之位,请爹另选英才!”说罢竟然拿出腰间一块玄黑令牌,毕恭毕敬的放在地上,然後对著封照泉三次叩首。
“你……你……孽子啊……孽子……”封照泉听到这里,难以置信的盯著自己最为喜爱的儿子,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般丑事,可是错即已铸,他却是一面心痛一面心忧,毕竟封司麟也非始乱终弃,一切终究只是一场错误,更何况,那小小的婴孩,是他的嫡亲孙儿,他不禁又朝孩子看了看,只得叹息。
封司麟再一次来到壤驷蔚依身边,深深一拜,“壤驷姑娘,是司麟做错在先,不敢耽误姑娘韶华,这般亲事算作罢,司麟必将实情告知天下,不敢有辱姑娘清白!”
“封大哥……”壤驷蔚依见封司麟如此低微姿态,心间不忍,可是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两家为之,她更是不情不愿,既然如此,“蔚依钦佩封大哥君子风范、敢作敢当,在此祝福封大哥早日找到那位情深意重的姐姐,一家团聚!”壤驷蔚依竟然也起身,对封司麟福了福身,一对准备成亲的夫妇,竟然如此好聚好散,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蔚依,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壤驷禅刚待发作。
壤驷蔚依却换了一副冷漠的面孔,“禅伯父,难道你要让壤驷家和奉剑派反目成仇吗?我们壤驷家自有成人之美的度量,还是你担心我嫁不出去!?”
“好一个深明大义的姑娘!今日是我奉剑派负你,若然他日姑娘有求,奉剑派必当全力以赴!”封照泉也被小辈们感染,豪迈说道,看著口气,竟是认了那孙儿和无缘的儿媳。
“不要以为就可以如此简单的结束!哼!”壤驷禅面色如猪肝红,显然怒到极致。
封司麟却对聂徵狐再一次拜倒,“聂公子,请赐知那位女子姓甚名谁,我定当迎娶她为妻!”他说的词真意切,没有丝毫作伪之意。
聂徵狐盯著他,许久狡猾的笑了笑,“你想要知道她是谁?还是想要知道她是不是你所想的那个人!?”
他此言一出,封司麟整个人有些不自在起来,他刚刚扭转过来的情势,似乎都如履薄冰一般,但见他深深的朝那孩子看了一眼,许久,嗫喏著问,“这孩子……可有名字……”那是他的嫡亲骨肉呵……
那一段似真似幻的相携江湖,那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