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柱两旁上行到项部,从督脉之别络;最後一掌按住那人头顶百会穴-
但见那人呜呼一声,竟然反射性的坐起-
所有人,都呆滞了-
真的,救活了-
“看什麽看,厉老头,你的药熬好了,快去跟著那家夥,他弄好一个你灌一个,记住只有一杯!”聂徵狐忍住白眼的欲望,这些人,怎麽这样孤陋寡闻-
一旁采购而回的上官瀛邪睿然一笑,将药交给厉朔严,轻轻走到全神贯注施救的聂徵狐身侧,温言软语,“徵,我回来了-”
“少在这里碍事,去,把乐府里那两个小笨蛋叫来帮忙-”聂徵狐头也不回的,言语不耐-
“……”上官瀛邪算是讨了没趣,自嘲的怔了一下,随即释然-
“等一下,过来!”聂徵狐瞬息万变,谁又能料得他的心思-
“……”纵是曜帝,也亦步亦趋-
“没看见我头发很碍事-”那凌乱的发丝,遮掩了一抹任性的红晕-
“……”上官瀛邪有些痴了,望著此刻初露晨曦中益发魅惑的男子,近乎虔诚的,轻轻解开他束发的银丝,以手指轻轻梳弄著那柔腻丝滑的墨色长发,立即感应到了指间窜上的酥麻-
“快点-”
如果不是聂徵狐如此不识风景的厉喝的话-
上官瀛邪於是开始试图用银丝系住那发丝,虽是生涩有余,好歹还是终於完全束住,於是深深吸气,像是完成了一件浩瀚之工一般,鼻翼轻轻凑了上去,嗅著黯然清逸的味道,似雪非雪,似梅非梅-
“如果你不想让我也扎你一针的话-”耳畔,是聂徵狐冷冷的声音-
上官瀛邪後撤极快,瞬间跃走了,只留下一串魅惑笑声-
和著朝阳-
周遭之人视若不见,即使疑惑,但是,他们还算是聪明人-
……
五抹身影不过半刻,即是掠来-
上官瀛邪自是迎向依旧埋头扎针的聂徵狐,唇侧似笑非笑-
任醍紧张万分的迎向厉怀谡,单膝跪倒,“属下,属下-”望著眼前俨若地狱般的清理景象,竟无言以对-
聂徵狐却懒得理睬他们主仆情深,“你们两个小笨蛋,还愣著做什麽,去帮那家夥理脉,是诸阴阳相-”
“是,师兄-”唐夭唐穠望著两个人身边那个清逸黄衫的少年,声音一如珠翠般闪烁,“相公(娘子),我们去了-”但见两道雪琢一般的身影,掠向阙羽宸-
厉怀谡举著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厉朔严熬药的手顿了一下-
厉寞严清理毒血的手也顿了一下-
然後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此刻无助矗立的少年,晶莹玉润,面色潮红,俨若仙童下凡般的,此刻却不知所措的,卷搅著衣衫,那双楚楚动人的媚惑大眼含著珍珠一般的泪水,盈盈欲下-
然後期期艾艾的,轻轻唤著,“爹,大哥,二哥-”
他正是震天堡集尽万千宠爱的四公子,厉蓁严-
厉氏父子三人正待呵护这个他们疼在心窝的少年,但闻另外两声甜腻的声音,“爹,大哥,二哥,你们好-”
唐夭唐穠自是玲珑剔透的回眸,俨若金童玉女下凡一般的-
然而此刻那双一模一样的蛊惑猫眼,流转的淡淡媚态,竟可以将圣人逼疯一般的-
聂徵狐不禁轻笑,一丝掩不住的悠然自得-
上官瀛邪忽然想起了那三份莫名其妙的诊金,望著他的眸光,益发深邃了-
……
以为已经懂他,却发觉,不过一夜,自己,什麽也不懂呵-
……
忽的一阵厉喝,打破了此刻孤亭的诡谲气氛-
“是谁破解了我们家的毁,给我滚出来!”刁蛮不改,除了唐不饶,还会是谁-
聂徵狐丝毫不动的,厉氏父子倒是有志一同的缄默,任醍没有什麽立场发言,上官瀛邪更是深邃的轻轻敛眉,所以,唯独动的,就是那一对刚刚认完姻亲的孪生姊弟-
“夭,好像是不饶姐姐的声音呐-”唐穠秋水一般的眼中横波瑟缩,但是只有极其熟稔的人,才会发觉那其间的戏谑和血腥-
“那麽不依哥哥一定也来的-”唐夭媚眼一斜,决然并非撩拨,而是纯粹的笑话-
“那麽我们-”两个人不愧心有灵犀,异口同声,然後瞬间纵身跃走了-
聂徵狐依旧刺著身下“尸身”的穴道,第八十一个-
倒是阙羽宸凛然自危,唐门的,不依不饶-
“啊,夭夭,穠穠-”唯一著急的,只有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四公子,厉蓁严-
“蓁儿,你身体刚好,快去休息-”反应最快的厉寞严拦了过去,想要让弟弟躲开此刻纷乱局面,挥手命令著任醍-
任醍自是敏锐,正待带四公子回去,忽然,有人开口了-
“喂,小鬼,你不怕我们家夭穠被那两个大魔头抓走啊-”聂徵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