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莹白,上面似乎流转著七彩烟霞般,他朝著聂徵狐掷去,丝毫没有留恋之意。
聂徵狐伸手接过,朝著阳光看那宝珠,果然寻觅到上面两个镂空雕刻的翡翠色篆字“羲合”,凤翥十珠中的羲合宝珠,他将宝珠收入怀中,对释夜使个颜色,“我们走!”
“小狐,你可曾听闻过羲合宝珠的传说?”郗玉冢移步到聂徵狐面前,堪堪拦住他的去路。
聂徵狐後退半步,“听过如何,没听过又如何,现在这颗珠子已然姓聂,与你何干!”
郗玉冢摇头,“小狐,这里是僵命城,不是什麽随便的杭州城宿州城!”他右手银光一闪,一阵金铁交织之声,情势急转直下。
聂徵狐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腕上的镣铐,嘲讽的晃了晃,“想留我,就凭这个?郗玉冢,你还没有吃够亏吗!”
此时一阵悠扬而哀婉的箫声传来,嫋娜宛如九幽之地传来,一阵淡淡的莲香,一抹纯白色的纱裙,一个翩舞娇弱的少妇,已然立於郗玉冢和聂徵狐之间,她手中乃是一只尺半长的玉箫,箫身宛如羊脂,恰与她晶莹剔透的肌肤相映绝美。
“聂公子,奴家烟卿有礼!”那少妇,赫然正是僵命城的女主人,郗玉冢的发妻白烟卿,人如其名,飘渺仿佛出尘仙子般。
“怎麽?霁晴仙子也染了俗世的尘缘爱欲,来和我哭求夫君了?”聂徵狐自是认识这女子,也知她绝非表面那般弱柳扶风。
“奴家不敢,奴家还要谢过聂公子,在葵园所做快事,替烟卿解忧。”白烟卿嫣然一笑,宛如花开雨霁。
“这个死僵尸有什麽好!值得你这般痴情?”聂徵狐冷冷嗤笑,红尘男女,总是癫狂。
“聂公子不知,情字伤怀,所锺难忘,烟卿既然嫁与夫君,便不论是非,从一而终,聂公子绝代风华,天下多少仰慕追随者,何必纠缠烟卿夫君!”白烟卿哀婉说著,若是旁人,早已心有戚戚。
“你那位夫君纠缠於我,我巴不得你早点把他锁起来,省得再发疯病!”聂徵狐一派嫌恶的表情。
“小狐,你不要以为我宠你,便可言语无忌!”郗玉冢在旁边稍露不悦,此下地位超然,除了他三人,更无旁人敢插话。
“也是!”白烟卿淡笑,“奴家知聂公子脾性,可是这羲合宝珠,乃是僵命城世传之宝,将来要由奴家腹中骨肉继承,聂公子请留下!”
她此言一出,僵命城众人方知主母已有身孕,白晏臣更是为妹妹高兴,唯独郗玉冢,得知自己有後的消息之後,面无表情,让人无从辨识。
“仅此而已?仙子果然堕入尘世太久,也沾染了这些俗气,这羲合宝珠此刻已经姓聂,仙子弄错了!”聂徵狐不留痕迹的摆手,神情睥睨,他身後的释夜後撤半步,默契十足。
“聂公子此言差矣,奴家为未出世的孩儿积福,不愿见血腥,公子何苦为难奴家!”白烟卿依旧不温不火。
“霁晴仙子以伏魔箫闻名江湖,今日我倒要领教一下,所谓伏魔箫,究竟降得是哪路妖魔!”聂徵狐长身而立,没有丝毫惧怕之意,仿佛那箫声催魂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传言一般。
“聂公子,不要小觑……为人母的决断……”白烟卿虽是对聂徵狐所说,楚楚眸光却是全部凝在她的夫君郗玉冢身上,千般哀怨,仿佛化不开的烟雨之愁。
她素手轻执玉箫,皓腕一斜,一曲怨音传出,不绝於心。
百劫谷,万劫丛生,剑影纷乱,煞气毕露。
上官和谢寝移形换影,在一阵快剑缤纷之後嘎然而止,他们之间,堪堪有了三步之遥。
谢寝肤色依旧苍白,斜眉入鬓,“缱神剑,果然不愧上三品的称号,上官可否赐知,究竟是什麽剑招?”
“谢先生客气,露泣也是凌厉异常,在下的剑招粗鄙,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徒然无名而已,谢先生深夜有兴,邀请在下两位朋友来此一聚,上官生怕他二人给先生添麻烦,特意领二人回去,还请先生指点一二!”上官谦逊的说著。
“上官不必担心,那二人乃是我城主所邀,谢某也不敢扰留,今日有缘,谢某愿领教上官手中缱神,不知……”谢寝正待继续,忽然一阵箫声传来,呜咽冥冥,仿佛撕裂内心般,让人气息紊乱起来,他皱眉不豫,这正是伏魔箫,霁晴仙子缘何吹得如此哀婉欲绝?一面运功抵御,一面蹙眉思索。
上官也闻得箫声,他似乎不甚明了,运功之余,小心提防著谢寝,毕竟,他们之间的比试,尚未决出胜负。
正待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忽然雾林方向乱鸟惊飞,漫天竟然浮动起诡谲的淡红色烟雾,璨若云霞,上官意识到事情不对,正待抽身离开,露泣後发先至,谢寝竟然再度拦在他面前,“上官,你我之间的比试尚未结束呢!”说罢剑势极缓,封住上官所有退路,却力逾千钧。
上官气定神闲,只简单的横剑相抵,那瞬间竟然变幻百式剑招,最後全部汇集一处,重重击在谢寝唯一的破绽,他的左腕上。
“不可能!”谢寝败了,“我这招千钧重剑不可能有破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