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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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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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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啊,你们居然是我们里面最快的一对!”

    朱晓一紧绷着面皮,矢口否认:“没有!”

    周心悦一脸不以为然,只是以为她害羞,还打趣她:“咦,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还不是跟你家‘峥嵘’要那个了?”她窃笑着,故意将“峥嵘”两个字拖长音,伸出两个拇指,一起向下按。

    朱晓一只是笑了一下,再抬起头来,却说:“新郎是长安。”

    朱晓一的未婚夫易长安与他们并不熟,是个巡逻交警,很少的时候能在车旁见到,而他多半是在开罚单,专往违规的豪车上贴。

    过了一会儿,周心悦才说:“对不起。”

    朱晓一反倒很平静,似乎放松的笑起来:“没关系,爱一个人不单单是要爱他,爱一个人还是要让他比自己更幸福、更快乐。我希望峥嵘过得好,我也希望长安过得好,心悦,我们会幸福的吧?”

    她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努力的微笑:“会的,你会幸福。”她又加上一句:“比我们都幸福。”

    与闺蜜叙旧,下午时间过得很快,临街傍晚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沈静北的,电话一直在响,她看了看,调了静音不肯接,结果打电话的人誓不罢休,最后朱晓一看不下去接了起来,沈静北在电话那头几乎咆哮:“周心悦!我哥心脏骤停!你快点来!”

    电话那头已不是人声,他吼得声音那样大,她坐在另一头,都听清楚了。

    沈静北是跟着救护车一起跑出来的,一直看到岑君西被抬进急救室内,他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击垮,全身都软绵绵的,坐在廊椅上,连手机掉在地上都无法捡起来。

    他竟然不是沈嘉尚亲生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比岑君西命好了很多,纵使岑君西夺走他的最爱,他也觉得,自己比岑君西命好了很多,可结果竟然是这样。

    他没有那个好运气,好运气原来一直都是岑君西的。

    急诊大厅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终于抬起头来,关荀问他:“七哥怎么了?”

    他只是抬手指了指急诊室。

    就在刚才,岑君西倒下去,他打了急救电话,等医生赶来的时候,岑君西已经呼吸停止,连心室都静止。

    他一直看着医生和护士忙前奔后,做心脏起搏,做电击除颤,他们又冷静又慌乱,嗡嗡的在他办公室里指挥着操作着,办公室门口渐渐围了其他科室的同事,议论纷纷,嘈杂如同公共场合。他逼着自己,要冷静,他害怕自己会在哪一刻支持不住,牵扯那些医生的精力,对他再围过来。

    等周心悦赶到的时候,岑君西刚刚抢救结束,从急诊转去了住院部,关荀把他送进高级病区,又安排了很多人看守,因为外面风声实在不好,杨炎虎视眈眈,他们等到岑君西的情况基本稳定,才将他转院送去江仲迟的医院。

    他一直在输液,因为刚刚退了烧,眼皮很沉重,睁不开,后来脑子晕晕的,总感觉身边有人在哭,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那声音嘤嘤泣泣,他不由得在这声音里面做梦,一开始以为是邵颖,母亲在儿子的床前细心的呵护,的确让人向往。后来又以为是涵涵,涵涵最能哭,一哭起来哄都哄不住,他只好自己蹲下来,把孩子捞在怀里,小心拖住孩子的小屁股,满走廊走着哄:“爸爸在,爸爸在,涵涵不哭了……”

    可涵涵还是止不住的哭,小孩子才醒过来,这么哭,还要不要小命了?他心烦不已,终于忍受不住,拼尽全劲儿,把眼睛睁开,梦呓的说:“不许哭……”

    身边的哭声终于渐渐止住,他双眼发涩,渐渐才有了焦距,对上天花板,才知道自己躺在医院,而身边的人既不是邵颖也不是涵涵,原来只是周心悦。

    她终于不哭了,两只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大小,瞪着他。

    他只有一声叹息。

    她还在揪着纸巾拭泪,他抬起没输液的手按了按额头,问她:“什么时间了?”

    一句话又把她问得眼泪汪汪,他才知道,原来都睡过去两天了。他大惊,竟然直接从床上起来,害得她又是声泪俱下:“钱不挣了行吗,可不可以把身体先养好了?”她一时绷不住,又哭得很凶:“你都从来没告诉我,那颗子弹没取出来,留了一堆后遗症,现在都已经转成心脏病了,你又不肯养病,还乱用止疼药!”

    他被她说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靠在床头,习惯性的摸口袋,发现身上穿的还是睡衣,又去拉床头柜的抽屉,除了打火机,什么都没找到,周心悦一边揪面巾纸一边吼他:“不准抽烟!”

    他被她吼得愣了一秒钟,然后靠在床头上,玩着打火机说:“不抽就不抽。”

    卡在剑突里的那枚子弹一直是他身体的定时炸弹,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只是没料到会来的这么早。他原本想一直瞒着周心悦,等到出国就不再劳神,身体也会渐渐养好,可是还没出国,就已经发病了。而且他现在很清楚自己的状况,似乎不太好,因为他刚才只是动了一动,就又心痛气短起来。

    他坐了一会儿,只是蹙了蹙眉头,周心悦就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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