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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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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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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岑君西很能打,梁博羽曾经送他学过防身术,他腿长人高,练就一身极好的腿功,姿势舒展,力度足,线路也长,尤其是赤手空拳就敢往上冲的时候,从一张桌子跳到另一张桌子上,落地就是腾空后扫,站稳了就下劈代挂,那种空中的张力,动作完成得真是漂亮。

    她也见过能打的,父亲手下就没有孬兵,有的还是特种大队提干上来的,每年过年都来给父亲拜年,见到她都叫她“小师妹”,那些人的功夫不见得比岑君西好,而且岑君西更胜在气质,打斗起来干脆刚猛,即便是陷在沙发里阖目养神,都像是原野上的一匹独狼。

    酒吧的小姐喜欢跟欧立宁开玩笑,但是对岑君西都得是毕恭毕敬。他对人亦是不冷不热,除了对她。

    他对她岂止是不冷不热,除了每次打架的时候还记得把她往安全通道塞,他把她向来视若空气。

    可她绝大多数都不甘被视为空气,爱情马拉松跑到这一步,她已经不再顾忌什么修养、颜面,掘地三尺的找到他,垂涎三尺的追着他……每天一支玫瑰,每天一顿爱心便当,风雨无阻,可他每天都会把玫瑰丢进垃圾桶,把爱心便当送给欧立宁,任凭她使尽了手段,不理她,就是不理她。

    如果她再死缠烂打,他会叫保安来,干脆请她出去。他把她高高的挂起,不管不问,就连领舞和打碟师都认得她,每天见到她就招手:“七嫂来啦!”她也笑着答应。

    明明所有人都承认,可岑君西偏偏一个字都不愿跟她说。

    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理她了。

    她在灯光照不到的暗影里偷偷攥紧那枚贴近胸口的血珀珠,委屈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他说过要娶她,可携手并肩的日子路远迢迢,他在一开始就不要她了。

    人生于她应该是平安喜乐,嫁一个好男人,生一个好孩子,可偏偏要选择狭路相逢,不得离间,只是因为当初她太喜欢他。

    后来岑君西受了伤,枪伤,是替老八挡的,他们把他抱回梁博羽家的时候,血流了一床单,她还以为他会死,可他愣是在床上烧了半个月,又活下去了。

    他醒来的时候,她正来“那个”,而他还在发烧,她只有蘸了冰水给他做冷敷,手浸在冰凉刺骨的水里一遍一遍冲洗毛巾,最后疼得她直不起腰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面有人拉开被子把她抱了起来,很快进了一个暖和的被窝,还有烫热的暖水袋也塞进来。暖水袋塞进来的时候那人似乎有停顿,最后还是犹豫的拉开她的衣服,把暖水袋贴着她的身体放好,又给她重新盖上被子。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岑君西还牵着她的手,而他已经趴在床沿上睡着了,因为腹部受了伤,绷带缠得很厚,所以只是披着一件梁博羽的外衣,并没有系扣。

    他指尖微微发凉,握着她的手并不是很紧,随着她的清醒他亦惊醒,不着痕迹的松了手,没跟她说一句话,扯了扯披在肩上的衣服,出房间去了。

    她想试试他有没有退烧,可是没找到鞋子,于是赤着脚走在地上,拉开房间的门,走出去。

    那时候梁博羽的家不大,略显拥挤的套二户型,客厅小的只能算是餐厅,屋里采光又不好,只能听着厨房里传来声响,她走过去,看到岑君西往锅里添加着什么,他听到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继续添加,却又冷不丁的转回头来盯着她□的双脚,出离愤怒的将手里的东西一扔,上来就把她打横抱在怀里。

    他抱她的时候大约是扯到了伤口,疼得直吸冷气,却一个字也不跟她说,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回卧室,顺手把被窝里的暖水袋拿走了。

    他离开的时候捂着伤口,只过了一小会儿,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碗粥和一只暖水袋,甚至还有一袋零食一样的东西。

    他把暖水袋先递给她,又递上那碗粥,是一碗红糖粥,熬的稠稠的,米煮的软糯香甜,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才煮成这样。他终于肯跟她说话,语气有一丝生硬:“这是嫂子给你熬的粥,红糖和枣子也是她买的。”他忍了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声色俱厉的批评她:“这么不爱惜自己,将来得了病怎么办?”

    她吐吐舌头“哦”了一声,一小勺一小勺的喝粥,偷偷地拿眼瞥那一包装袋的枣子,微微有点想笑,最后实在忍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

    岑君西皱着眉,她只得正色的说:“我想吃枣子。”

    他把那袋枣子递给她,她吃了一颗就吐出一粒枣核,舔了舔嘴唇:“这枣子真酸啊!”

    他又皱了皱眉头,递给她一张纸巾,而她每吃一颗就要感叹一句:“真酸呐!”

    他压了压火,在一旁一声不吭的生闷气。

    她还是笑眯眯的说:“真酸。”

    他简直是负气了,看着她一边吐枣核一边喊酸,气的转身就要走,她突然叫了一声:“哎呦!”

    岑君西回头,见她表情特别痛苦的捂住嘴巴,狐疑的凝眉,“牙给酸倒了?”

    她摇头,吐出一个枣核。

    他怒气冲冲,没想到她又“哎哟”了一声,表情更加痛苦的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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