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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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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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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蹦出来了,这才想起来是床头的电话,晕头转向的去接:“喂?!”

    岑君西像是在机场,电话里面隆隆的,他声音一贯沉郁如同和弦的低音,只是说:“我登机了。”

    还没等周心悦应答他那边就切断通话,再拨回去就是关机,她奄奄一息的骂了一句,蒙上头继续睡。

    根本睡不着,因为家政助理已经起来了,一直在门口徘徊,最后终于敲门叫她:“周小姐呀?”她不想起,故意装作没听见,家政助理敲门几次未果,反倒不敲了。

    岑君西请的私人管家在英国受过管家行会的专业培训,上到整栋别墅的风格翻新,下到地毯边缘多出来的线头,总能把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处理女主人这点小情绪简直微不足道,所以他彬彬有礼的隔门提醒她:“周小姐啊,先生的航班很快就要到了,您应该比我清楚,岑先生下了飞机最想见到的是什么。”

    周心悦只差跳起来摔杯子了,真是岑君西□出来的人,说话办事跟他如出一辙。

    一想到岑君西这个人,她就忍不住浑身汗毛都乍起来,似乎能把一层睡衣撑离皮肉,只得爬起来趿着拖鞋换衣服。

    这几年岑君西的生意做得极大,经常出差,每次回来都劳师动众。他这次是去南方一个贫困县买地皮,她查了,那个县到现在还有村子没供上电,岑君西却为了那块地亲自出马,结果又披星戴月的赶回来,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北方的凌晨滴水成冰,她从屋里跑出来呵气连连,好在车里暖风开的大,又提前预热,里面温度高多了。管家从车窗递上一个礼盒,告诉她:“周小姐拿上这个,岑先生会高兴的。”

    管家就是这个样子,讨老板欢心的事,永远想在她前面。其实她跟管家属于一个工种,工作都是把岑君西伺候高兴,这样每个月就能从他那里领到一笔小钱,从这一点出发,她和他有什么不一样?惟一的区别就是家政是男人,干的活也比她干净,至少不用在床上伺候他。

    清晨的道路车况极顺,司机正把车开上高速,礼盒被她拿在手里,马路两旁的灯光就透过水雾跃到上面,是条羊绒的男士围巾,银灰色还泛着点荧蓝,带着点茸茸的丝滑,摸上去手感极好。

    管家的眼光简直完美到无懈可击,很搭他的气质,年轻,清爽。岑君西喜欢这个巴黎的老牌子,从外套到西装、领带到皮带,一身法国男人特有的气息,洒脱又不张扬。

    但是周心悦觉得不适合他,他更适合淘宝上的包邮衫。原来他多穷啊,穿的都是夜市上的地摊货,洗得毛毛的还不肯扔,总是她逼着才肯换新的,还得蹲在地上废物利用,拖一遍地再丢进垃圾桶。她摇着存钱罐哗啦哗啦的跟他说:“精打细算,还是君西合算!”他涎着脸凑上来笑眯眯地:“那你快求我娶你。”她拿存钱罐打他,他侧过身躲开,刚洗完的手还是湿的,就捧住她的脸,蜜蜜的吻她,手指间满是香皂的味道。】

    38章

    她急忙抬手擦了擦眼泪,勉强的笑了笑:“妈妈没哭,糖果太甜了,妈妈牙疼,涵涵也要少吃。”

    涵涵抱着糖盒子,露出一排小米牙冲她笑:“阿七也说妈妈有虫牙,要少吃!”

    孩子一句话,又让她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涌上来,于是急忙说:“妈妈去洗手,涵涵看喜羊羊。”

    涵涵乖乖的很听话,她快步走进洗手间里。

    他还没忘,她最喜欢吃这种糖。

    读大学的时候,上自习经常瞌睡,女孩子最喜欢吃糖,当时又很流行这种进口糖果,包装完全是外国字母,用圆形的铁盒子装着,扁扁的,打开里面是用糖霜裹着的水果糖,各种口味,酸酸甜甜的,吃到嘴里浓的化不开一样,满是甜蜜蜜的味道。

    很贵,一小盒都要三十块钱,那时候他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过六百,可她喜欢吃,父亲就给她买,书包里每天都装着一盒,打盹了就吃一颗。后来父亲反对她和岑君西来往,她又执意不肯分手,跟家里大吵了一架,父亲就断了她的生活费,连着所有“福利”也一并撤销,甚至连家门都不准许她回。

    不回家没关系,她还有岑君西。

    岑君西为此直犯愁,她却赖在他的出租屋里,一派安然:“我不管,扫我出门就扫我出门,我跟你过。”她蛮横的理直气壮:“你养我!”

    他摸摸她的鼻子叹了口气:“我当然要养你。”

    话是很容易的说出口,可做起来并不容易,为了让周洪山满意,岑君西早就从梁博羽那里退了出来,还要顾及学业,只能靠打工挣钱,一边上课一边做好几份兼职,每天忙得像陀螺,有的时候坐下来才吃两口饭,接一个电话就又走了。

    他待她很好,在她身上从不吝花钱,甚至连每个月的工资都是一把手的交给她,由她来分配。她知道岑君西挣钱辛苦,所以也很少花钱,有时候遇到零零散散想学绘画的学生,她就积极主动的也去代课,越发觉得钱来之不易,连零食都戒了,更别提吃进口的糖果。

    有一天下大雪,学生家里却没人,她在门口哆哆嗦嗦的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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