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陛下此举是故意针对她,借捧欣然来打压她、排挤她。水镜不能怀恨自己的君主,便把欣然做了出气筒,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
而在龙琦那方,也是左右为难。她对欣然固然有感情,水镜也是亲信。两个人不合,她是最难受的。水镜的脾气她清楚,是吃软不吃硬的,让她主动与欣然和解简直不可能。只好从欣然这边下手,劝他尽量顺着水镜,不要惹她生气。
欣然遭了水镜一顿痛打,本来很想出口恶气的,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为了龙琦,他愿意既往不咎。龙琦安排欣然担任侍卫副官,恰是水镜的助手。她天真的以为这样一方面便于欣然接近自己,一方面也可以让他和水镜培养友谊,划敌为友。殊不知欣然天性风流,让他接近女人,等于把狼送进羊栏。
欣然满口答应愿意服从水镜的指挥。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水镜给他脸色也不生气,始终不提过去的恩怨。可在水镜看来,女王让欣然当副官,无非是安插一个人掣肘,架空她的权利。欣然对她彬彬有礼笑脸相迎,她却认为欣然故意摆出高姿态,表明他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对欣然的怨恨也越积越深了。很快,她就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欣然的骑术很不在行,经常落在队伍后面。水镜也故意落在后面,等到与队伍拉开距离,附近没有旁人,她便凶性大发,把欣然揪下马来一顿暴打。威胁他不许告诉女王,否则就杀掉他!
从这一天开始,欣然的身上、脸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好像被后娘虐待的继子。龙琦很奇怪,问他怎么弄了一身伤,水镜威胁在先,欣然只好谎称是骑马摔的。龙琦信以为真,安慰了他一番,又找来水镜,请她担任欣然的马术教师。她本是一片好心,借此机会帮助两人消除误会。却没想到这无异是把欣然推进了火坑,从此以后,水镜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殴打欣然了。不但在教授骑术时下毒手,平时也像指使奴才一样对欣然呼三喝四。
水镜很快发现欣然有洁癖,营帐中的每样东西都清洗的干干净净,连机械马也天天刷洗,发现一点点锈渍,也要用干净的沙子细细打磨,直到崭新如亮。
水镜也是喜欢干净的人,于是以商讨军机的名义,把这倒楣的副官叫进自己的营帐,强迫他替自己打扫清洁,连地面都要用抹布沾了清水擦洗的一尘不染。
欣然忍气吞声任劳任怨,伺候的水镜心满意足,以为总能唤醒她的良知。多日的接触下来,水镜确实不像过去那么痛恨欣然了,甚至还有了一丝秘不可宣、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好感。
可是这并不能改变她对待欣然的态度。看到欣然被殴打,被虐待,她的心里会滋生出奇妙的快感,仿佛身上每一个细胞都通了电流,麻酥酥的飘飘欲仙。对此,她也觉得很可耻,然而欲罢不能,有如吸毒上瘾。
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欣然似乎交上了好运。不但得到女王的看重,还能够经常出入美丽的侍卫长的营帐,形影相随如同情侣,哪里知道欣然是有苦说不出,只想尽快脱身。
这一天水镜又借口训练骑术,把欣然带到远离营地的荒郊。提出和欣然比赛骑术,输了的人要挨十马鞭,明摆着找借口虐待欣然。
欣然自知骑术不行,挨打也没有办法。水镜也是太大意了,忽略了荒郊外遍布泥潭,行到中途机械马掉进泥潭,无法再动,急得她直跺脚。欣然从后面慢慢的追上来,看到水镜没了坐骑,本想趁机冲到前面,也让她认输挨一顿鞭子。转念一想,那样太没风度了。于是下马,一声不响的帮水镜把机械马拉出泥潭,清洗干净。
水镜狼狈的看着欣然忙活,越想越不是滋味。这一次全是她自己的失误,找不到借口怪罪欣然,羞愤与恼怒在肚子里挤压,终于爆发出来,娇叱道:“滚开!不用你假惺惺的充好人。”飞起一脚把欣然踢进又脏又臭的泥潭。
欣然挣扎着爬起来,身上已经沾满了污泥,嘴里也吞进泥浆,恶心的呕吐不止。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脏字,平时水镜再怎么虐待他都可以忍受,今天却再也忍不下去了。怒火中烧之下,不顾一切的吼道:“臭婊子、贱女人、欠操的老处女!”
水镜被他骂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说:“你再骂人,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欣然在气头上,当然大骂不止。水镜怒冲冲的走上前来,揪住头发狠狠扇了他两耳光。欣然勃然大怒,反手扣住水镜手腕,张口便咬。这等小孩打架的伎俩当然不被水镜放在心上,飞起一脚,险些把欣然的下巴踢掉。欣然忍痛射出“血荆棘”,缠住水镜的脚踝。水镜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招,倒被吓了一跳。可惜功亏一篑,连锋利的刀枪也刺不穿龙的皮肤,血荆棘当然白搭。
水镜险些被他暗算,怒火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把欣然打翻在地,拳脚如同雨点一般落下在他身上。欣然忍痛蜷缩成一团,尽可能不让她打到脸,以免破相。水镜打得兴起,忽然想到欣然有洁癖,当下生出一个歹毒的念头,要把他扔进泥潭。没想到欣然早就在伺机反扑,突然一跃而起,仆倒水镜怀里,死死的抱住她。
水镜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