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了。”
高承爵听着老一辈在那讨论改口的事儿,完全黑线了。
双方父母见面不是为了定结婚日子吗,这头一回听说在见面会上双方老头居然不停地在提改口的事。
不过这样似乎也不错。
高承爵身子坐正,清清楚楚地对梁西平叫了一声,“爸”。
梁馨其实也和高承爵差不多一样黑线了,好些年没喊过“妈”这个字儿了,她着实有点不习惯。
可听高承爵已经改了口,便跟着也改了口,乖巧地叫了两声,“爸,妈”。
就是这三声叫完,高家爹妈和梁馨爸的眼圈,都有些红了。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儿女总算是有了伴儿了,终于能放心了。
至于梁小昕什么时候改口,这还是得靠高承爵自个了,看他什么时候能哄骗得小家伙开口。
不过就照小家伙现在崇拜高承爵这股子劲儿,早晚都得被骗上钩,心甘情愿的叫高承爵爹。
这一面见得特别的顺利,双方感情也联络得特别好,就是这结婚的日子,到最后也没提过,还是高承爵后来找的算卦先生定的。
六月六日,算卦先生说这日子大吉大利,日后会子孙满堂。
就为了子孙满堂这句话,高承爵尊贵的脑袋立即一点,定了。
日子定了,便开始着手准备婚礼的事。
高承爵不像梁馨,他是头一回结婚,有点紧张,还有点兴奋,准备什么都是亲力亲为。
他又给梁馨重新选了一枚戒指,戒指上的小心型,特别的精致。
高承爵未曾跟梁馨说过什么海誓山盟,或是我爱你一生一世这样的矫情的词儿,可高承爵在给她戴上那枚戒指时,梁馨特别清晰的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高承爵未曾开口的爱。
近段时间,他虽然风风火火的准备着婚礼,但也有意识的没有将事情办得特别大,他了解鄂家老头的为人,狠着呢,总觉着这婚礼啊,让他们越晚知道越好。
直到开始写请柬的时候,瞒不住了。
隔日,鄂依依就找上门来了。
高承爵知道鄂依依最近这段时间这么消停的原因,是李药回国了,回来找鄂依依了。
李药和鄂依依的生活方式其实很奇怪,却又很常见。
李药常常喝斥鄂依依,鄂依依会哭,会生气,之后李药会低声下气的哄她,赔礼道歉,鄂依依就不会再生气。可接下来又是无止境的重复。
他向她喊,她哭,他求她原谅,她原谅,之后他再向她喊。
李药离不开鄂依依,鄂依依也离不开李药。
只是没想到,李药最后一次用前所未有的难听的话骂鄂依依后,鄂依依再未回过他们的住处。
李药这之间想了很多,所以在处理好国外的事后,就立刻回来找鄂依依了。
鄂依依被李药烦着,没工夫来捣乱高承爵的事,一直到她爸跟她提了高承爵的婚事将近,才终于摆脱了李药一个小时,上了门来。
因为梁馨怀孕,高承爵怕克制不住自己,还是住在梁馨家的楼下。
梁馨和小家伙在午觉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在楼下写请柬,联系婚庆,接着便听到了鄂依依的敲门声。
高承爵没理鄂依依有两个原因,一是他爸让他给鄂家老爷子个面子,二是他的精力都放在婚礼上呢,没工夫搭理她。
但现在,高承爵不得不理她了,因为鄂依依手中握着他和陈默的一系列照片,更握着他爸帮陈默竞下来的那块地皮的事,她对陈默和他的关系也一清二楚。
鄂依依扯着因为打了过多药物而僵硬的脸,讽笑道,“知道吗,我爸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把这些东西弄齐的。真没想到,你和陈默还有这层关系。我一开始还没想明白,你爸为什么帮陈默,后来我爸和我提起你爸年轻的时候,似乎有个女人,我就明白了。我听说你妈还有高血压?不知道她若是知道这件事,她会怎样?当然,你和陈默这些照片,不是我们拍的……你一定想不到,这些是苗颖拍的。还有啊,我还有一件事没有想明白,苗颖的死,究竟是不是意外呢?”
高承爵对待除去梁馨以外的所有人,都是镇定自若的,即使心里已经想捏死鄂依依了,面上还是似笑非笑的翘着嘴角。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高承爵低头继续写请柬,强劲有力的钢笔字,在请柬上落笔,锋芒毕露,“你用不着威胁我,你想把这些照片公布在哪里都可以,这些事告诉我妈去也可以,我都无所谓,总之,”高承爵在请柬上重重写下“纪文”的最后一笔,抬头道,“我只会娶梁馨,不会娶你,你做什么都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因为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连人都不是。”
鄂依依的俏脸已经没了血色,却还是咬着牙,死撑着,和高承爵对视。
高承爵淡淡收回视线,取过一张请柬,继续写字,未再看她。
只是他都有点不理解鄂依依为什么这么执着了。
就算是他娶了她,她就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