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咔嚓响了一声,一个黑影从里面走了出来,穆冉飞快地擦去泪水,不舍地朝着里面张望了片刻,正想走,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她走了?我知道了——。”
声音戛然而止,穆冉的身子一颤,把自己往墙边缩了缩,恨不得立刻消失在空气里。
“小冉?”舒云逸的声音发颤,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我只是路过这里,看到这里花好看,来摘两朵,压根儿一点儿都不知道你在这里!”穆冉急了。
四下只有一簇簇的石莲,压根儿连个花骨朵都瞧不见。舒云逸没有戳穿她,只是低声恳求说:“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喝杯水吧?这里你以前也来过,我记得你当时住在……”
“你的对面。”穆冉脱口而出。
是的,她当时特意挑了一个他对面的客房,以便能随时偷窥他的行踪,舒云逸和穆崧住一间,伍苇苇和穆崧当时的女朋友一间,而她则和一个世姐住在一起,展昕则和他们另一个世交一个房间。
那天晚上,大家一起玩到很晚,舒云逸犯了众怒,被几个男人一起灌酒,彻底喝醉了,被服务生先抬回了客房。
伍苇苇去照顾舒云逸,却不知道为什么接了个电话就无影无踪,穆冉窥探了很久,有点担心,就偷偷摸摸地到了舒云逸的房间想去看看。
结果就是这样阴差阳错,醉酒的舒云逸和平时完全不同,力气大得吓人,她原本只是想替他擦擦脸、喂喂水,结果却被他压在床上。
她急得要命,推搡了半天,只好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舒云逸忽然一下便安静了下来,捧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忽然冲着她笑了笑,叫了一声“小冉”。
就是这抹笑容,让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她把头埋进了他的脖颈,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一直一直地哭,眼泪把他整个胸膛都打湿了,哭到自己的衣服什么时候被舒云逸撕光了都不知道。
后来的事情,不知道她是选择性遗忘了,还是真的时间久远忘记了,她只记得那撕裂般的疼痛、萦绕在鼻尖的茉莉清香,还有最后舒云逸紧拥着她的战栗,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穆冉打了个寒颤,一下子从回忆中惊醒,看也不看舒云逸,疾步朝着小径走去,想离开这里。
舒云逸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小冉你别走,你记得那么清楚,是不是还想着我们的从前?是不是心里还有那么一点我的位置?不用太多,只要一点点就好!”
“没有,”穆冉断然否认,“一点点都没有了,你放手!”
“不,我不放,”舒云逸固执地说,“你明明心里还有我,你看这颗袖扣,你把它保存了那么久,我的那颗也在,俩个明明是一对的,就像你和我一样……”
说着,他从内袋里取出了两颗袖扣放在穆冉的面前,月光下,他的手指上包了两个创可贴,而那两颗袖扣并排而立,上面的钻石闪烁着光芒,就好像天边最亮的星星。
穆冉呆了呆,下意识地伸手去夺她的那颗。
那天晚上**之后,舒云逸靥足后沉沉睡去,她浑身狼狈不堪,匆匆收拾了一下,回自己房间去洗了个澡,这样和舒云逸发生了意外,她既羞愧又无所适从,想要一个人躲起来。
等她回到自己房间,才发现了这颗袖扣掉在了她的衣服口袋里,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一定是冥冥之中有什么看不见的红线,把她和舒云逸牵在了一起。
可是,现在看见两课袖扣在舒云逸的手中,简直就在嘲讽她当初的自不量力。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颤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着它吗?”
舒云逸不解地看着她,眼神疑惑。
“我用它来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是有多么愚蠢,把自己的身心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穆冉嘶声叫道。
舒云逸如遭雷击,脑中电光火石般地闪过,他忽然想了起来,这颗袖扣就是那次度假宿醉醒来后就不见了,他曾经在房间里找了好久,后来第二天因为伍苇苇不舒服,他提早退房先回h市了,特意交待度假村如果找到了一定要告诉他。
“它……它怎么会在你手上?”一个几近恐惧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他的牙齿咯咯作响,几乎不能呼吸。
“它……它为什么不在我手上!”穆冉对他怒目而视,“你不会卑鄙无耻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全忘光了吧?”
舒云逸踉跄了一步,腿一软,差点栽倒:“哪天晚上?”
“你——”穆冉气得浑身颤抖,那天晚上她洗完澡那些男人才醉醺醺地回来,伍苇苇一直没回来,穆崧和他女朋友躺在床上睡着了,那个世姐和世兄原本就有点暧昧,世兄趁机把她踢出去照顾吐得天翻地覆的展昕,她一直忙到凌晨两三点才趴到沙发上打了个盹。
天刚蒙蒙亮,她就出去想找舒云逸问问该怎么办,迎面就碰到他和伍苇苇从房间里出来,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舒云逸,你太无情无义了!那晚你明明认得我的,你还叫我的名字!你一直亲我,可你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