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在床边靠会儿就可以了。”
看出秦玉涛的不自在,段衡说道。
“这怎麽行!”
哪有让主人打地铺的道理,而且之前段衡也说了,他只有这一床被子。这麽冷的天气,还下著雨,人睡在地上怎麽受得了。
“没事,我以前露天都睡过。”
见段衡已经开始拿床单了,秦玉涛著急地“哎”了声,自己往边上挪了挪,然後打开被子的一角。
见对方没动静,秦玉涛垂下眼睛:“会……感冒的。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上来。反正我们都是男的,没关系。如果你不睡,那我也不睡了。”
说完最後一句话,秦玉涛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什麽叫做睁眼说瞎话,自己这就是。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个体贴的男人在地上过一晚。
虽然大多时候秦玉涛是个十足的好好先生,可执拗起来也绝对是十头牛拉不回来。段衡看见他和自己僵持的样子,为难地皱了皱眉。
“你……”
“你上来,我们又不做什麽,一起睡又怎麽了。”
秦玉涛说得理直气壮。这时候他真的什麽杂念都没有,只是单纯地不愿意对方因为自己受委屈。
又等了一会儿,段衡终於叹了口气,妥协了。
秦玉涛感觉边上的床铺被人压了下去,一阵寒气立刻随著对方的动作钻了进来。寒冷的感觉让秦玉涛的身体缩了一下,大腿一不小心就蹭到对方。皮肤相触的瞬间,秦玉涛的脑子一下就麻了。他急急地转头,却看到一边的男人正瞧著自己。
“冷了?”
男人低低地问。他结实的身体正包裹在一件半旧的T恤里面,露在布料外面的肩颈覆著一层健康的麦色肌肤,那突出的锁骨线条流畅硬朗,看起来性感迷人地要命。
秦玉涛慌乱地眨了下眼睫,只敢把视线放在段衡下巴上。那上面一颗水珠欲滴未滴的,引得他不自觉地伸手去擦。
他的动作让两个人都愣了下。
指腹上粗糙的触感让秦玉涛理智瞬间回神,他抽了口气,赶忙缩回手。只可惜,他的动作慢了一拍,那只手就被人按住了。
那瞬间,像被针扎了下。秦玉涛眼睫一抬,两人的视线就撞在了一起。
段衡皱眉看著秦玉涛一脸惶惑地看著自己,那只被自己紧握的手甚至还微微地发著抖。
“别乱动。”t
沈默了一会儿,他开口低低地警告。秦玉涛的注意力顿时从那饱满地额头一直顺著鼻子到了两片不断煽动的嘴唇。
注意到秦玉涛的视线,段衡的眼睛一暗。
对方突然前倾的动作让秦玉涛的身子一震。他抬头对上男人那双黑的惊人的眼珠。
“段衡……”
他轻叫了一声,垂下脑袋。
一丝复杂的光焰从段衡的眼里闪过,他松开手,轻道:“快睡吧,明天要早起的。”
“啪!”地一声,屋子里的光灭了。
秦玉涛平躺在床上,睁著眼睛望著天花板。虽然身体不再感觉到寒冷,可一想到躺在身边的人是谁,他就睡意全无。刚才说的信誓旦旦,但真的和这人躺在一张床上,他还是免不了会胡思乱想。
刚才,他是想吻自己吗……秦玉涛有些不可思议地想著。他难道喜欢自己?一想到这个可能,秦玉涛整个脑子都乱成了一片。
不,不可能。
想到自己和段衡相遇以来发生的事,秦玉涛就没办法想象这人会对自己有什麽好印象。顶多他也就是可怜自己,刚才一定是他的错觉。
越想越是混乱,秦玉涛烦躁地转身。
“睡不著吗?”身边的人忽然开口问他。
“没。”秦玉涛想也没想地答了句。
“如果心里有事不妨说出来。”
男人带著磁性的嗓音平静而温和。黑暗里听著对方这样缓缓的调子心里就特别舒服,就像是被对方的声音催眠了一样,秦玉涛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知道身边的人不会伤害自己,是自己足以信赖的人,如果他要找人倾诉的话,他也许是最适合的人选。这样想著,秦玉涛顿时就涌起了一股倾诉的冲动。
接下来仿佛顺理成章,他慢慢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叙述了一遍。但对於自己在酒店发生的事,他绝口不提。
“子俊因为酒後驾车被拘留了,有人还诬告他。我……我想不到办法救他。”
秦玉涛烦恼地闭紧了眼睛,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痛苦。
“我想想办法。”出乎预料,听了他的叙述,身边的男人这样说道。
秦玉涛惊讶地扭头,正看到段衡一手支著脑袋低头看他。
“我有个战友专业到了警局,也许他有办法。”
“真的?”意料之外的惊喜,让秦玉涛激动地扑上去,“段衡你真有办法?”
本已经绝望的秦玉涛一听这个消息,不啻於绝处逢生。一时的兴奋让他想也没想就整个人抱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