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滋味真不好受。
翻身坐起,拿起沙发椅上的真丝睡袍披在身上,便跑去开门。
助理恩刚一见他便兴奋道:“周先生,昨晚我试了几次都没有打通,早上起来,我又打了一通,刚刚竟接通了——”
周德琛皱着眉头,不停的打哈欠,一大清早的来打扰,原来是这事。
他拿过手机,便听到邹景衡的声音传了过来。
“德琛,听说你有急事找我,发生什么事了?”
周德琛微笑了一下,正待开口,却突然象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变得凝重。
他连忙回到床边,瞪着空空如也的席梦思床发怔。
象这种双标间,客房里并排的两张小床。
此时一张十分凌乱,而一张连被子都铺的很平整。
昨晚,他和韩朝林两个人便在他这张床上缠绵了一宿啊,明明两人交颈而眠。
他一直搂着韩朝林睡的,可早上起来似乎只有他一人啊。
……韩朝林呢?
恩刚也跟了进来,看到周德琛凝重的脸色,不禁迟疑道:“周先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朝林……”周德琛喃喃开口,继而大声叫道:“朝林——”
标准间总共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一目了然,很显然韩朝林并不在房内。
“韩先生不在么?”恩刚也四下看看,“我一早就起来了,刚刚还去了餐厅吃早饭,都没有见到韩先生……”
继而发现浴室的门关着,迟疑道:“会不会是早上起来在上厕所啊?韩先生,你在里面么?”
可是里面并没有传来预期中的应声。
周德琛一怔,快步来到厕所前面,看见紧闭的房门,心中那恐惧之爪猛然间攥住了心神,他颤声叫道:“朝林,你在里面么?”
一边叫一边用力的推门,可是门却关的死死的,显然从里面锁上了。
他心里暗叫不妙,更加用力的推门,声音几乎是在吼叫了:“朝林,韩林你在里面么——”
下一刻,周德琛便开始用力的撞门了。
恩刚似乎也反应过来,一起帮忙撞门。
两个男人几乎用尽全身力道,二三下,顿时门被撞开了,木屑飞溅,砸在嵌着磁砖的墙上,发出轰然巨响。
周德琛快步进入,却见浴缸前的塑料布拉的严严的,隐约可见里面有人躺着。
他心里‘咯噔’一下,站在浴缸之前,浑身不能动弹,双脚似灌了铅一般,被死死的钉在原地。
他不敢伸手去拉开这布帏,只觉一股深深的寒意从脚底一直漫延到头顶心。
瞬间,他整个人几乎被冻结。
恩刚看到周德琛刷的一下变得雪白的脸色,心里也涌上一股恐惧。
他一直都为周德琛服务,对于周德琛和韩朝林的事也算心知肚明。
而且韩朝林的精神状态也令他尤为担心。
昨天刚刚输了官司,他当时还以为韩朝林会崩溃,可是从法院出来时,韩朝林看起来还可以的。
不会罢……天哪,不会罢……
犹豫着,看看周德琛咬紧牙关,浑身战栗的模样,心知周德琛无论如何也不敢动手拉开这布帘。
他一咬牙,不顾一切的拉开塑料布帏。
只见眼前的这一幕,几乎在一瞬间冲击了他们仅有的认知与灵魂。
纵然预感到会看到恐惧的一幕,但是眼前这触目惊心的瞬间,还是令他们吓的魂飞魄散。
浴缸里满满的水……不,那鲜红的血液几乎要溢出来了,象地狱的血池刺激着他们的眼球。
韩朝林就躺在血水当中,头靠在浴缸沿上,高高仰着,象永不屈服的灵魂在挣扎。
那浸泡在血水里的躯体,穿着整齐的西装,可脸色是死白死白的。
那白中带着青的脸色,令他象是变成另一种物事,让人很难一下子就辩认出来。
犹如地狱的一刻,竟生生的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啪——’一声,周德琛捏在手上的手机摔落地面,而他只是盯着浴缸当中的奇景兀自发怔。
那手机另一头的邹景衡,正拼命的喊着‘发生了什么事?天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在手机摔落的一刻,通话却被中断了。
室内一片静谧,唯有彼此恐惧的急切的呼吸声。
周德琛呆如木**不能动弹,而恩刚则是吓呆了。
助理还是先反应过来,忙叫道:“周先生,快救人啊——”喊罢,不顾一切的伸手去拉韩朝林的躯体。
周德琛依旧傻傻的站着,既不开口亦不动手。
他眼睁睁的看着恩刚费力的将那沉重泡水的躯壳拖出水来,在这一刻,他的嘴角竟流露出一丝讽刺笑意。
周德琛笑了,先是痴傻而笑,继而疯狂大笑。
他笑的喘不过气来,他笑的前后仰合,他笑的泪水迸流。
他跌跌撞撞的朝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