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会做的事。
她很耐心地听,时而似懂非懂地点头,翻至一张他和锦生肩并肩站在一起拍的照片,白纯凑过脑瓜来,瞪大眼睛说:“这张你们两个看上去真的好像,尤其是鼻子和嘴巴……唔,你们长的是像爸爸还是妈妈呢?”
母亲单羽灵的容貌模模糊糊地浮现在脑海,顾语声叹息说:“像妈妈吧。”
白纯撅撅嘴,语气遗憾地自语:“不知道我像谁,也许也和你们一样像妈妈。”
照片的背景是夏威夷的碧海蓝天,彼时,顾锦生才十八岁,刚刚高考结束,由顾语声带着去夏威夷度假,青春洋溢的年纪,如海上初生的太阳,眉梢都张扬的难以抵挡的朝气,而他,已经老气横秋了吧。
那年夏天,兄弟两个穿着花短裤,在沙滩上晒着日光浴,眼前不时有三五成群的比基尼美女过往攀谈,锦生乐此不疲地应对,歇下来时,除了对顾语声在闯荡在外的见闻感兴趣,也会主动和他聊一些陌生的话题,比如,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还有,性……
白纯:“你和锦生……他不见了,你那么伤心着急,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顾语声被这一句简单的话拉回现实,自嘲地苦笑,如果感情果真要好,怎么会到现在为止还只能靠她来寻找锦生的下落?
“如果我多关心一点锦生,早一点认识你,也许我就不会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白纯也跟着惆怅,想安慰他,不禁握了一下他的手,怕他不喜欢,很快又怯懦地缩回去。
他们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直到最后一张相簿纸被翻过去,白纯疲惫地放开屈起的双腿,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顾语声把壁灯关掉,月光从天窗倾泻而下,凉凉地洒了一室。
他侧脸看她的睡颜,安然、酣甜,心里逐渐被一股久违的暖意充盈。
与其说,来顾家老宅的这一趟是帮助白纯恢复一些有关锦生的记忆,不如说是顾语声一次倾尽心扉的衷诉。
自锦生离开,他未向任何人袒露过对这份亲情的思念,她是目前为止的第一个聆听者。
正当他端详的出神,她忽然撅了撅嘴巴,头向他的肩窝里拱了下,双臂环住他的腰,芒果的香味仿佛将他再次萦绕……一系列动作结束后,顾语声有种“理智的”冲动,想要吻她。
她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于是意识支配行动,顾语声再她额头上印一个极轻极轻的吻,然后迅速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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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白纯抻着拦腰先醒的,眨眨眼,感觉“枕头”的触感不太对,乱摸的过程中,把顾语声骚扰醒了。
白纯头压着“枕头”烦躁地滚了一滚,不知怎么滚的,当她停下时,脸颊正好朝向到了男人长腿之间清晨特别容易兴奋的地方……
两人都是一惊,顾语声脸上闪过可疑的绯红,连忙把她扶起,掩饰难得的慌张:“睡的很累吧,嗯……快起来,我先出去一下。”
白纯迷迷糊糊地摇晃,脚下画圈,呃……她是枕着顾叔叔的大腿睡了一夜吗?
下午,顾语声带着白纯如约而至,当然,还有两样也许能够唤起白纯记忆的东西——音乐盒和玩偶钥匙扣。
除去当年在分娩室门外等待顾夏的出生,在手术室外等待顾长计高风险手术的结束,顾语声很少觉得,原来时间可以被拉的这么长。
诊室的磨砂门打开,这次,白纯没有大流口水,呼呼大睡,而是……红着眼睛默默垂泪。
季孝儒露出为难的神色,把钥匙扣放进顾语声手心里:“她说,那个男人和她最信任的人同时背叛了她,这个东西……其实应该是她的。”
回往“华逸”的路上,白纯低头道歉:“对不起,我只能想起来那么多。”
顾语声拍拍她的肩膀,思绪久久沉淀,没有说话。
“我以为昨晚看见了那么多真正的锦生,怎么样也应该想起来一些的,可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男人的背影,看不见他的脸,也看不见那个女人的……唔,那个女人是谁呢,我的朋友?我真没有用……”白纯像个挫败的孩子,自己跟自己赌气,使劲地哼哼,戳自己刺剌剌的脑袋,“为什么啊!这里装的肯定都是——”
顾语声伸手挡住她下面的那个字,见她平静下来,才放手:“女孩子不要随口说脏话。”
白纯呆呆答应,然后探头探脑地看他:“你不生我气吗?我什么都没帮到你,连那个音乐盒……我听见那里面的音乐,只是忍不住想跳舞……别的……”
顾语声侧脸看眼她诚惶诚恐的表情,认真将季孝儒的建议考虑下。
他说,白纯虽然现在肯主动来接受催眠,但她是因为担心顾语声不理自己,所以从始至终她的状态还是非常紧张,这只会让疗程原地踏步,最好的办法是平时让白纯适当地接触人群,让她的心情能慢慢放松下来,另外,只要她不排斥,多讲一些锦生过去的事,也许某个片段会刺激她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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