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唤她的名字。
“白纯,白纯,清醒点——”
顾语声隔着桌子,全力拉下她的手腕,岑力行从后面按住她的肩膀,哪知白纯的力气这么大,疯狂地挣动扭打,直到顾语声眼看白纯手掌一挥,他的左脸颊火辣辣地刺痛起来……
白纯惊惶地把自己的手拿到眼前,再看看对面被吓哭的顾夏,对上顾语声不可置信的眼神……终于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眼泪大颗大颗地向外涌,她颤抖着声线说:“我,我见过……那只钥匙扣上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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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似乎走到哪里都是一片火热拥堵的场景,顾语声没想到在平日里门可罗雀的心理咨询中心诊室门外,他还要带着白纯等这么久。
大概是季孝儒想到自己在里面很悠闲,而老同学在外面心情起伏,也觉得如坐针毡,所以,又等了三分钟后,白纯躺在了她的专用沙发椅上。
季孝儒了解到情况,沉默思考半响,开始帮助白纯催眠。
可当季孝儒让顾语声如往常一样到外面等时,白纯抓住顾语声的袖口,眼里含着泪水,轻声哀求道:“你别走……”
顾语声抹去她眼角的泪:“配合医生,好吗?”
季孝儒叹气,拍他肩膀:“语声,白纯现在还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其实不太适宜催眠,就算勉强让她进入状态,也是冒着进一步恶化的危险。”
白纯仰躺在沙发椅上,一手摇他的手臂,一手捂着眼睛,双腿乱蹬:“不要……顾叔叔,我想回家……”
顾语声反复思量,既想尽快知道关于锦生下落的真相,又不忍白纯真正恢复记忆要受如此折磨……他低头看了看她白皙瘦弱的手,蓦地弓身把她打横抱起,对季孝儒说:“改天再约。”
白纯方才在沙发椅上哭闹的架势有耍赖的趋势,因为太过投入,就忘记保护自己的假发。
当顾语声抱着她刚要走出诊室,白色的假发掉了下来,两块一元硬币大小的肉色闯入眼帘……
白纯只觉得头顶某块区域忽然凉凉的,伸手一摸,哭得更凶了。
她秃头的样子肯定被顾语声看见了……
顾语声带着白纯从心理咨询中心中出来,接着就奔向了陆军总院的皮肤科。
医生诊断为颈神经性脱发,因为头皮长期被假发覆盖,清洁不及时,通风不良好,还伴有轻度的毛囊炎和湿疹。
经过顾语声的一番游说,白纯终于答应剃发,方便上药和检查病情。
三十分钟后,早上还一头白发的白纯变成了一个小光头。
回去的路上,白纯一直在掉眼泪,呜呜地哭:“顾叔叔偏要人家剪头发……太丑了……”
顾语声的心中五味杂陈,是他太疏忽照顾她,只当她整天带着假发是白纯这个“怪人”的一种“怪习惯”,居然一点没为了其中的真正原因起疑。
既然他决定收留了白纯,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就应该周全地照顾好她才对。
顾语声侧脸看她一眼,车灯把她的小脑壳照的锃亮,他不禁扬起嘴角,一手打着方向盘,一手抚上她的头顶,这一天里第二次说:“一点也不丑,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