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正是一种上层社会有钱人利益心态的表现:离婚变得更容易,财产权对男性倾斜,外遇的机会更便利。
徐惜想道,她可不会认为有权有势的人都是做福利来的。
但这个话题又确实太沉重,他们是约会来着的。
老实说,她也不过是发句牢骚。如果苏南真的做出一点“万恶的资产阶级”的嘴脸,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崩了。
这么想着,徐惜倒是好奇了,“你真的是你姨妈的外甥吗?”
“当然。”
“怎么看你们都不像一家人。”
苏南对着侍者点完单,却没多说什么。
他母亲的家族在政界势力也不小,然而苏家出了事,姻亲都避之不及。
这一位姨妈是他母亲的亲姊妹,但在苏家出事后的几年间,这位亲戚都没来走动过。哪怕是后来母亲不堪重负地积劳而死,做姐妹的甚至都没来出席过葬礼。
世态炎凉,本来就是如此凉薄。两家一直到苏南掌势之后,苏家逐渐复兴,才再有了往来。也就是因为这样,对于这位姨妈的品性苏南看得很透。然而在现实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勉强敷衍着这段亲戚关系,不等于说他就愿意给这位贵太太当了枪使。
到底是家事,诚如徐惜虽然很恨生父,但也不会和人贸然地说着血亲之人的坏话,就算是如舅舅夫妇这样可恶的人,她也不会对外多言。
谈谈情,说说爱。
难得的独处环境,互相之间刚升出些暧昧的格调,一通电话打破一切。
又是家里的电话催过来。
“惜惜,你还在外面呢?”
徐惜找了个地方接了电话,一听母亲的声音,知道她又是有什么事顶不住了,“我在外面,你怎么了?”
“动迁组今天晚上又来谈了,你回家一次。”家里每个人顶着,徐妈妈根本不知如何自处。
“怎么在晚饭的时间来。”徐惜很是奇怪,一看时间都已经七点半了,实在是他们找车位找得太不亦乐乎。
“你快回来。”
家里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
对苏南说着,她也有点尴尬,“哎,家里来人了,要我回去。”
“……每一次都吃不到。”苏南这货用着很是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徐惜心里一抽一抽,被宓匾命,完全忽视了他话里的双关语。
这姑娘许多时候带着点喜人的含糊,“我们找时间再出来,我这段时间也不上班。”
这样的“纯真”,在恋爱的女性身上近乎是直率了。比起七个未接来电才“偶尔”接电话的矜持,这态度足够让苏南在失望中心花怒放了。
还是送到徐惜家楼下,摆着大排档的黄叔对着小男女呵呵一笑。
徐惜自然没空理会,苏南瞅了一眼,再次在大排档坐下,黄叔看了过来,“小伙子,丈母娘摆平了没?”
苏南有苦说不出,“丈母娘点头了,老婆又不同意了。”
“咳,你这小子真没出息。”
过来人黄叔给“情场失意”的小后生下了碗阳春面,“吃吧,叔请你。”
又格外给他念叨恋爱指南,“女人都是耳根子软,你顺着她意思把毛捋顺舒服了,还不是听你的?对老婆低个头认个错,也不丢人。”
法国大餐,和妹子烛光约会不成,苏南无语地发现自己竟然落魄到大排档吃汤面的下场。
叔,你好歹在光面里放两个青菜叶呢。
哎,这不是重点。
漂亮妹子勾搭不成,寒风中,对着满脸风霜褶子的大叔,一老一少的男人侃大山。
黄叔在翻老黄历,“想当年你叔我是怎么追求你婶的?每天捧着饭盒到食堂里打两只狮子头,让你婶带回去添菜。”
苏南在一旁虚捧一两句,“叔,您高招,真高。”下一句就来了个大转折,“叔,你的铁板鱿鱼烤焦了。”
黄叔毫不担忧地把烤焦的鱿鱼刷点油翻了个面,然后装盘放苏南面前,“小子,算叔请你了。”
“……”你是把人当回收站吧。
黄叔的老黄历尚还有下半截,“你婶婶原本也没怎么理我,直到一天我生病,请了一天的工假。你猜后来怎么了?”
苏南对这副为老不尊的吊人胃口,实在是不感兴趣,又没法只能捧场,“怎么了?”
“我一天没送饭盒,等我复工了,你婶就过来问我:你怎么前几天没给我添菜呢。就这样我们就说上了话,后来就好上了。”
……
这算是苏南听过的最狗血的追求女人的方法。
送盒饭的话,徐惜会给他送吗?
苏南想了想,绝对是不会的。曹丹华愿做的这事,徐惜却是个独立到骨子里的女人,就算是喜欢一人,也是按着“和而不同”的原则。喜欢一个人不是丧失自我,所以即便有一天她所能赚得的薪水都不及他的一个零头,徐惜还是会出去工作。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