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旁人刁难的,因为父母离异的,因为只是单亲家庭的――听多了,初时这中中伤还能做做她上进的“动力”,到了后来,连给她做动力都不必了。
如果是普通的刁难的话,徐惜想着,至多是她当做婆媳不和,人活在世上并不是所有事都顺遂的,常常因为他人的态度而难受的话,徐惜早成了个斤斤计较,心眼狭隘的女人了。
许多时候,心胸宽阔的人才会有后福。家庭总与社会是不同的,徐惜觉得婆媳的问题上,她做小辈的退一步也就算了。毕竟她要一起过日子的是郭谦晖,不是和郭母过一辈子,而两人在一起时确实很幸福,她总舍不得这段感情。
然而听到郭母不断侮辱,甚至说出用钱收买徐惜的时候,徐惜却再忍无可忍。这已然不是靠她一方妥协就能摆平的事,甚至如果丧失了那么大的代价去委屈自我,这段婚姻也不会谈得上美满。
徐惜的话语话语却并不犀利,“伯母,我家确实没什么钱,也确实如您所说的,我要嫁过来是在高攀。至于你说,我父母离婚是缺陷,我虽然不认同,但世俗却不免要这样想,也确实是实情。”
郭母听她说的这样客气,以为她是松了口,“我也体恤你的不容易,这十万块你收下吧。”
徐惜却推过钱没收,“我们家虽然不富有,但是还不在乎用十万块。”
郭母以为她是贪得无厌,“你想要加多少?”
“多个十万,少个十万,对我家目前的生活状态并没什么改变,那么我为什么要收这个钱。”徐惜说道,“您要收买我,我也不说大的数字,你给我的钱足够我改善现在的生活吗?”
“你……”这在郭母眼中看来,确实是贪得无厌的台词了。
“我只是不在乎罢了,我是个实在的人,你足够给我的钱也不见得能改变我生活的本质,那么您也不见得是足够富有,您还收买不了我。”
打发一个儿子的前男友,像郭母这样的女人,心中存了个什么数字呢?十万,或者二十万,甚至徐惜开口说要求出国,郭母也是能答应的。
但无论怎么说,在她眼里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
却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把话反过来说,一时让她气愤不已。
“说这些我不是为了争得什么,你的儿子在我眼中也不是一件货物,能够作为买卖,和他在一起四年,我没想过为了钱,更不是为了今天拿捏住这段关系,来向您要挟要钱。”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此姿态,徐惜也知道她和郭母之间的不快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婆媳矛盾”一言来概括,也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了。
郭母愤怒地说道,“那你还想在怎么样呢?死缠烂打?”
徐惜摇头,平静地说,“伯母你别生气,你让我们分开,我分手就是了。”
郭母有点狐疑,又怕她是欲擒故纵的招。
“你放心好了,我会找时间和他分手的。”
“你会这么好说话?”
徐惜不卑不亢地说道,“郭伯母,女方上婆家去见面,是女方给男方家人打量,也是女方打量男方家风气的时候。”
郭母气道,“你是什么意思。”
“当你们在观察我的时候,我也在观察你们。这种权益是双方的。”徐惜平静地说道,“你认为我家世不好,我也认为你家不适合人嫁进来。”
许多的新媳妇上门,都想给婆婆一个好印象,抢着做家务,俨然把头一回上门变成了一日清洁工游。
――其实,婆家在挑媳妇,媳妇也该观察观察这一家适不适合自己嫁入。而家庭正是一个最好的观察点。
徐惜说这些话态度不卑不亢,既不卑微,也没无礼冒犯长辈,郭母气愤却又抓不住把柄。
郭母以为徐惜还会多做纠缠,然而最后意想不到,徐惜竟然真的如她所言和郭谦晖分手。
而后者,郭谦晖甚至当时不清楚分手的理由。
郭母再无礼,也总是对方的母亲,侮辱人长辈不是徐惜会做的事。徐惜到了最后都只说两人性格不合适共同生活。
这样一段伤心的□,家人甚至都不知缘由。
徐妈妈只是知道,女儿曾经有一个男朋友,两人感情很好,到了结婚阶段,最后却不了了之。
问女儿是不是因为父母离异而被对方看不起,女儿却只是说两家家世不符,男友出国了。
有时做母亲的也会因为自己的婚姻状况而对女儿愧疚起来。
家人不知道,唯一知道徐惜恋情**的邵筱筱,却不止一次为她可惜。
“你真的不难过吗?明明当时离婚姻只有一步之遥?”
在事过多年后的现在,邵筱筱忽然又这么问徐惜。
难过吗?当时自然是难过的,四年的感情,四年的青春,总不是虚情假意的。
“有什么难过,我们都已经分开了那么久,”徐惜叹了口气,“我们如今都过得很好。”
“那你同学聚会会去吗?”
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