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去给人当女伴,徐惜其实挺不乐意的。
这种天气穿礼服,真是自己找罪受。
徐惜搬到邵筱筱这儿住,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带着晚礼服来,此刻又不能再回家去拿——要她妈知道她“怀孕”前期,又要给人当女伴的,还不发飙了。
算下来要不就是现时采购,那她就要无缘无故多一笔开销。师兄是做生意的,去的场合穿得太地摊货显得丢人。但要她整出个万把块再去添置几块破布,又心不甘情不愿了。
无奈之下又只能和闺蜜求助。
邵筱筱看了看她的腰线,“你问我借,你确定你挤得进去?”
“靠,我又不是真怀孕。”徐惜咬牙,“就算腰围乘二,姐还是妖娆小蛮腰呢。”
“你以为自己是擀面杖呢,还腰围乘二了,能看么。”
“……那就赵飞燕好了。”
“赵飞燕”挑了条白色的小礼服裙,这天气穿了怪作孽的,腰围这儿果然是瘦出了一大码,处处漏风。
邵筱筱在一旁啧啧称赞,“哟,飞燕姑娘,这条裙子白色我老嫌它显胖,你穿着倒像睡衣呢。”
其实没那么夸张,对着镜子照照,徐惜觉得马虎一点,勉强合格也就是了,“我要是飞燕姑娘,你还是合德娘娘呢。”
“我呸,童言无忌。”邵筱筱想了想,“赶明儿我给你脚上栓根绳子,飞燕啊,省得你给当风筝刮走了。”
徐惜黑线,脚上栓线,不就更风筝了么。
*
师兄岑会文下午开车来接徐惜。
岑会文和徐惜都是硕士毕业,师从同门。但同样的学历,男女之别,家境差距,徐惜目前只能给公司当高级打工仔,而岑会文则开了家软件公司。
要说嫉妒也谈不上。人一旦真正的成熟了,反而对自己的出身看得开。就如人一旦能正视自己的容貌,美的或丑的,那么本身就是一种心灵的飞越了。
岑会文三十出头,个子不高,当徐惜穿了高跟鞋两人就平行。
带着眼镜的岑总接走了徐惜,有一阵不见,岑会文自然而然地问她,“小师妹还在旧公司高就?”
“哪里说得上高就,糊口吧。”
岑会文早有挖墙脚的意愿了,“要不你上我这儿吧。”
这也不是头一次,一来这个师妹的能力他很清楚,二来也进了公司也是自己一系的人。
徐惜淡笑,“就我那点水平,进了师兄的公司,可不是给你丢人。”
换家公司就要重新适应,另外她也想在大公司多学点东西。
“我这儿正缺一个主管,你过来工资还能开得高。”
“师兄,你觉得这合适吗?”
岑会文一点都没觉得不对,“哪儿不合适了。”
“我是你的关系户,以前在你们那儿也没干过,一空降就是部门主管的,下面干活干了几年的老鸟谁听我指挥呢。”
徐惜指指自己,“更何况我还是女的,别人是当了我花瓶,还是当我是被你潜规则去的小蜜。被嫂子知道了……”
“说比不过你。”
说到嫂子,岑会文一下就冷汗不说话了。
岑会文的小未婚妻出国了,从此三年内,视频聊天越来越少,逐渐地成了一张汇款单的符号。
作为男人,他觉得给女人花钱,特别是自己的女人花钱时束手束脚挺软骨头的,但如今一个月也接不着小“未婚妻”一个电话,他有时看着汇款单,颇觉得自己就像个冤大头。
是他多疑了吗?
岑会文已经三十多了,而他的小未婚妻才23岁。刚认识的时候,他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每天等在小女朋友的宿舍楼下。
事业最艰难的时候,通宵整宿的开发软件,也是他的小女友温柔地陪伴着他,半夜里迷糊地在沙发上睡着,等三四点醒来后,咖啡机前浓浓地给他递上一杯清咖,趴坐在他电脑桌上,用手支着脸,不一会儿又瞌睡着,枕在臂上口水湿了衬衣。
三年了,他的小女孩已经是个小女人了,23岁最美妙的年龄。而他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
想到这些,岑会文就不由气梗,昔日种种,如今颇有些“酒暖回忆思念瘦”的痛脚。
回避这个话题,问道,“师妹最近有什么打算?”
“我?”
徐惜想着,或许等动迁完了后她就和家里说明清楚,然后……
然后等着她这样普通良家女子的结果,就是相亲吧。
相亲,一次又一次不靠谱的相亲。双方都像货物一样被摊出,最后却要在这些人中抽出一个稍看得上眼的,两人过一辈子?
给这么个不爱的、寡爱的陌生人生孩子,当妻子,一直到死了,都要葬入同穴。
忽然她想到少女萝莉时期念道过的一句句子,“一个男人的性感在于使他的女人心甘情愿地为他生育后代”。
说是矫情,可她会心甘情愿为一个陌生的,叫做“丈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