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在家是恨铁不成钢。
都已经把人赶了出去,自家女儿竟然追出去。
徐妈妈气得和母亲唠叨,“妈,您看看惜惜,把女方家的矜持都丢尽了。”
徐外婆哼道,“那你又想如何,让咱姑娘大着肚子把孩子生下来?”
“当然让人负责了,”徐妈妈丢不起这个脸,“但就算要娶,也不能显得咱家巴着把女儿嫁给他。”
“咱家还有什么脸了,你当现在还能撑什么台面了?等姑娘肚子大出来,就真什么脸都没了。”
徐惜讪着脸开门,自然就听到了两位长辈的话。
“妈。”
“你别叫我妈。”徐妈妈冷着脸,“你整出这样的事还想进家门?”
徐惜远目,她真的是无辜的。
一句“我没怀孕,我是假结婚的”那么难说吗?
徐惜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
如果告诉她妈自己是假结婚来着的,难免就要牵扯到之前,如何和黑社会接头,如何设了骗局之类的——以徐妈妈这样遵纪守法良民的心态,前者会让她害怕得昏过去,后者则会让她背上道德包袱。
其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王主任用“专业”来忽悠她们,而徐惜则把钱争回来,都是和民生有关的问题。
她不去争取,可不会有人可怜她家动迁后只拿了30万,连家都没得住,祖孙三代上大街。
理智上她知道,现在说了真相,她妈就必定要担惊受怕,担着道德包袱觉都睡不着。
万一一个神情恍惚,到舅妈哪儿漏了出来怎么办?以舅妈的心机,只许她家离婚骗房的,不许徐惜找黑社会帮忙——再要一听说,这样一闹,折腾到个四、五百万,舅妈还不又要吵了?
不行,绝不行。
所以也就是这么一片刻的事,徐惜打定主意,背个黑锅就背着吧。
徐妈妈这一天都黑着脸,连徐外婆都拉上了小间的门,看都不想看见她,无疑,徐惜“伤风败俗”了。
徐妈妈还在审问徐惜,“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徐惜扯谎,“上个月。”
徐妈妈算算时间不对,作为良家母亲,她把女儿的每个小日子都记得死死的。
大概是因为动迁焦虑,徐惜这个月例假就推迟了,到现在还没来。
徐妈妈想着还算附和事实,算下来女儿是怀孕一个多月了,但徐惜想着的是,靠,要瞒着她妈,她再过个几天来大姨妈怎么办?
徐妈妈又在核查事件了,“上个月认识的,这个月就怀上了?”
徐惜狂汗,“我记错了呗,大概两个多月了,一直当时间短。”
“时间是够短的。”徐妈妈气急,两个多月就连孩子都有了,要奉子成婚?这也是闪婚。
“诶,还是不对,”徐妈妈考据了起来,“你一向都是回家住的,什么时间和人去幽会的?”
徐妈妈自认把女儿的状况摸得很透,晚上8点前必须回家,否则要打电话报告行踪。
徐惜真心郁闷得要死,“还不是上个月么,对……就是公司组织旅游,其实那几天我都住外面。”
人家扯谎是为了掩饰没去开房,她扯谎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开房的机会,让母上大人考据得上。
徐妈妈听了这话狠不得打她,“好啊你,连你老娘都骗。”
这不是您老要考据吗?
徐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给她娘赔笑,“妈,您昨天还不是说想要个女婿的吗?可不是个惊喜了。”
“哼。”突降个女婿,连外孙都齐全了,徐妈妈“喜”倒是没了,“惊”是一大堆。
到了晚上,两位长辈脸色还没转过来。
徐惜只能鞍前马后在厨房里转,期待表现好点母亲能开颜。
才想收了碗筷去洗碗,马上被她妈拦了下来,“大冬天的不要碰冷水,自己都是个孩子,真不知道你要怎么当娘。”
好半天徐惜才想起自己是“怀孕”了。
对于母亲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的孕妇关怀,徐惜颇有点哭笑不得。
其实呢,徐惜妈想了一下午,想着想着也消气了,到底是个白兔的性子,不但自己接受了,还一边暗悄悄地做徐外婆思想工作。
“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以前观念不同了,现在男方也愿意负责,看着小两口感情好,是认真的。”
都已经整出孩子来了,还能怎么办。
等吃过晚饭,徐惜妈倒是想了起来,“你怀着孩子,昨天倒还穿旗袍给人当女伴去?怎么自己这么不小心的。”
徐惜点头,颇无奈地听着她妈把这些天来自己一切不符合孕妇养胎的ABC都说了遍。
“现在独生子女,女人生孩子是一辈子的事,你多大的人了,这么不当心。”
徐妈妈木着脸,“那个谁……”
徐惜没明白过来,“谁啊?”
“就你肚子里孩子他爸,”徐妈妈怒了,“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