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惜还处于脑短路的阶段。
指着苏南,“你、你刚才说什么?”
“结婚,我们去结婚,哎哟。”
徐惜拎着手提袋狠打暴走,“结你妹的婚,让你耍流氓!”
“别……诶,你听我说。”
真忘了这是个良家女子,调戏不起,嘶,打人可真不含糊。
苏南自然不觉得疼,徐惜有多大力道了,也就是嬉皮笑脸地装可怜,“妹子,手下留情。”
徐惜暴怒了会儿,这下劲头过了,追着这损货打也算番运动,也有些累了,“谁你妹子了。”
“你不刚才说‘结你妹的婚’。”
徐惜又拎起包,“找打是不是?”
苏南安抚她,“别激动,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你家的情况,现在至多分三套房。你和你母亲外婆是一套,舅舅一家本来也是一套的,但这会儿离婚了,不管是不是感情破裂,程序上你舅妈就外人了,可以要求自分一套。”
的确是这样的。
“这样分房呢,就算她分她一室一厅,那也是房子,要折合钱进总额的,那给你们剩下的还有多少?”
按着正常步骤,王主任来说的一百八十万的确是在压低价格,然后她们自然不应的,再加价——一直到双方满意了,就签约。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王主任压低了下限,她抬高了上额,这并没错。
最后出个总额,拿钱的奖励三十万,拿房子的分几套房子折合现金口总额里,多贴少补。
比如说,总额最后如果是三百万的,他们一家原本是各要一套房,就是各一百五十万去买两室一厅或三室,但她舅妈这么一离婚,政策上说可以让她再多一房——就算是一室一厅的,偏远市郊八十万那也得进总额。
舅妈家就拿(150+80)万,而总额之下,徐惜家就只有70万。
虽然徐惜已经逼着舅妈做了承诺,还整出副法律专业的嘴脸唬吓着人,但还是要防着舅妈变卦——这女人不是好货,万一她反悔了不要150万现金了,要分房那自己不是又傻眼了?
所以苏南的思路也没错。
“我和你结婚,你就可以要求多一房。有些地方没入户的女婿都可以算半个人,而且你也到了婚龄,这样要房名正言顺。”
的确是这样。
徐惜觉得自己有些傻,怎么之前就没想到呢。
“这方法好,早知道就随便找个男人结婚了。”徐惜盘算着自己朋友中谁适合一起演戏。
苏南真一口老血,弄了半天,这女人竟要用了他的计策,甩了他找别人?
“一事不烦二主,你找别人还是找我的好。”
“为什么呀?”徐惜质疑地看着他,“我带了你回去,街坊会怀疑我的眼光。”
有这么差吗?
徐惜想着还要人帮忙办事,“你不像是个会过日子的……不会是我要找的那种类型。”
苏南回了下血,“会不会过日子,你没和我过怎么知道过不下去呢?既然是假结婚,这涉及到几十几百万的,换了别人你能相信?”
“你别看不起人,我朋友……”徐惜哑言。
几十几百万的买卖。
都是些工薪阶级,不吃不喝打工十几二十年也未必能在市里买房子,这只要和她假结一次婚,就能少奋斗二十年。
这样的诱惑下,有几个人能自守的?
不是她看不起人,而是诱惑太致命。
这样看来也就苏南是个合适的人选了。一来,他已经被牵涉进来,涉及到金钱的,能少个人就少个人,哪怕她的朋友和她假结婚后不图她钱和房子,那还要多个人谢礼。
第二,苏家大少,开得那部车就可以把徐惜家家底都卖了还翻倍。实在不差这么几十万的小钱。
况且如今动迁,户口已经冻结,他也不能入户。假结婚就是让她有个名义要房。
苏南看她态度也松动了,便说道,“既然你同意了,那明天带着户口本咱们上民政局。”
“这么快?”徐惜同意归同意,可作为个女人被求了婚,即刻要领证的,她总有不适应。
苏南自然不知道她这么点小心思,“动迁也就这俩月的事,动作当然要快了。”
说的的确是这个理,可徐惜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怎么说她也是个未嫁女儿心,没有玫瑰香水,下跪戒指求婚也就算了,还要她自送户口本的。
但继而又想着自己矫情不过,不过就是个交易,假结婚来着的。
“好,我知道了。”
苏南还算体贴,“我明天开车来接你。”
一想到老城区的交通状况,自家门外连着菜市场,隔壁的街坊一家开始动迁了,没下雨,自家门前的路就是泥泞一滩,每天回家都要用抹布擦了皮鞋,和去乡下踩泥地里似的,还混合着菜市场水产商倒污水的腥气。
徐惜想着,人家总是大少,按着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