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看着不远处苏南正倚在车门上打量着他,一下就觉得腿软了。
到底楚光头也是江湖上混久了,不清楚苏少的意思,糊弄俩小丫头那还难么?
觉得还是迅速把这俩姑娘清场的好,“这事儿我知道了,还要和人合计下,你们等我电话,把能准备上的房产信息给我备一份。”
他这么说,徐惜二人本来就是来求人办事的,也没法,只能走了。
苏南还能有什么话,别看楚光头在徐惜、邵筱筱面前拽得要命,一送走俩姑娘,就灰头土脸的和个小三子样地跑去苏南哪儿。
楚光头看着这个小子就想揍,论岁数比他年轻,论背景,楚哥心里清楚,自己再北漂个三四十年都未必拼得过。
苏南听着风光是苏家大少,但多年前苏家的老爷子和儿子几个突然就猝死了,外界也不知道原因。这一倒下,苏家没了顶门户的,几个女人合着把家产现金账分了回娘家,也就只有苏南这个小少爷做人孙子的逃不了。
墙倒众人推,苏家家底不干净,就算后来漂白了,也是常被局子里盯上的。等当家的男人们死了,清算起来,真要把人拖死,正道法律程序上来算账的,黑道上结仇报复的……也真不知当时的苏南,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么个叫着好听,看着名存实亡的“少东家”如何把苏家支撑下来。
这些在道上不是秘闻,楚光头更知道些,唐爷是苏家门下盘口上来的,一步步得了重用,也就是在这个契机下脱离了苏家,自立门户——否则,以苏家的势力又如何会轻易地放走一个背叛者,只是因为当时自顾不暇。
对着这么个年轻人,楚光头也不能耍了心眼,恭恭敬敬说,“苏少,您有什么吩咐?”
苏南没说话,楚光头也不敢再多卖关子,他还能问什么?一股脑就把徐惜的情形全交代了。
苏南听了这事儿,也没嫌弃人案子小,思忖着,“她要的数达得到?”
“能啊,当然能行。”楚光头想着,苏少不会是对那个姑娘动心了吧?这回的事怕要使出浑身解数了。
苏南却想的不是这个,“你自然要好好办理,至于过程么……”
楚光头很是辛苦地听着。
“这事交给我了。”
“您……大驾,怎么能把这样的小事儿交给您?”楚光头真是全然带着笑,想着如何就招惹了这么个大角色。
苏南道,“其他的你不用多想了,该要怎么做的我比你清楚。”
他都这么说了,楚哥还敢说个不吗?
故而等第二天徐惜带着材料去老地方和楚哥碰头时,这个坑爹光头男苦着脸,“徐小姐,昨晚我回去让兄弟们去打探过,您家就这点面积,开口要450万,挺悬。”
徐惜有些不甘心,“你不是以前还和筱筱说把人从200万整到400万的?”
楚光头一头的汗,只能继续扯,“那是酒后胡言,总有……夸张点。”
徐惜瞪着眼。
楚光头赔笑,“虽然450万不行,但弄个300来万还是行的。”
扣去舅妈的150万,她就拿150万啊,自己再贴些存款,还背房贷的,那也不够买市区!
徐惜不干了,“怎么可以这样呢,昨天不还说好450万的。”
“那是不了解情况么,徐小姐,说句真心话,这个开发商背景厚着咱们小打小闹惹不起啊,换了别的动迁,我都敢让人拖成钉子户,然后带兄弟去动迁组门前每天逛来回的。这个开发商……我做过火了,人家背景硬,直接拿了我们拘留去,小本买卖,我们也要过日子不是?”
楚光头抹了吧汗,他还真有许多“真心话”。
徐惜和他缠了半天,有些灰心,三百万总比一百八好。
离开前楚光头还和她保证,“您放心,我们一定给你尽量争取。这次的事是我们抱歉,不能到说好的数,我们不收钱。”
看着态度这么诚恳,她更没什么好说了。
一路走出小巷,虽然灰着心,但真想起动迁组牛逼哄哄的王主任,忽然觉得楚光头这么个黑社会倒比“主任”态度更好,世上的事也真怪异。
这一带的治安其实很不好,如果不是先前托了关系,后来又得了唐爷一句话,徐惜一人走着都慌。
街边走着的年轻小伙子看着都二十左右,一家家打着红紫色日光灯发廊,光着腿的染发妹躺在足浴的白色长塌上翻着杂志。各种自胸看到她脸再看到腿的咸湿男们用着暧昧的眼神打量着她。
也算是昨日和这里的地头蛇唐爷认得,多承一句话,不少人刚起贼心的便被旁边知情做生意的小贩拍拍肩,兄弟,这女人你惹不起。
大家都不是傻瓜蛋。愿意多占女人便宜的,出来玩玩儿的,却没人想为这个买单。
徐惜战战兢兢走了一路,忽然被人拍肩。吓得她转身退了两步,手已经按在包里的辣椒水上。
回头一看,这人脸有些熟。
徐惜一下也想不起,又怕是熟人扯了个笑